第275章 逆伐弒君(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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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的兵刃同时落下,刀光在眼前化为一片白一一莱昂跪倒在王座前,背脊依旧挺直,手仍握著那柄卡住的剑。
鲜血从他全身的伤口中涌出,顺著阶梯流淌,与西格斯蒙德的血匯合在一起。
他抬起头,仰望天空。
比武场上方的云层正在被风吹散,一束阳光透过破口照在他和王阶上那具冰冷的尸体之间。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笑了一下。
这笑容里没有得意,没有怨恨,只有一种终於到达终点的释然。
他缓缓鬆开剑柄,任由它留在敌人的身体里。
然后,他直直站在那血泊中央,双手空空,却昂首面对四面八方的兵刃。
“来吧。”
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对著死亡发出的邀请。
长枪如暴雨般落下一他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直到彻底熄灭莱昂的身体缓缓前倾,倒在西格斯蒙德的尸旁。
两具尸体-
一一一个暴君,一个復仇者一一併肩躺在王阶之前,血水交织在一起,顺著台阶流向比武场的沙地。
他倒下的姿態,像是在守护什么,又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
这个暴君,终究死在了他所轻蔑的“草芥”手中。
上午的阳光穿过义大利宫高耸的拱门与雕刻石柱,洒落在御前比武场上。
金色光线映在沙土与石阶之间,照亮了那条由鲜血铺成的通道一一尸体、破碎的武器、残缺的盾牌,杂乱地横陈其上。
冷风自露天的高处灌入,將血腥味与铁锈味压进每一个观战者的肺腔。
御前比武场寂静如死。
石阶顶端,王座立在光影交界处,背后的慢幕被风缓缓掀动。
莱昂与西格斯蒙德並排倒在最高一级台阶上。
一个身披裂痕累累、沾满血污的板甲,手中长剑依旧被握得死紧;
一个头戴歪斜的金冠,胸口的伤口早已冰冷僵硬,
他们的血在阶面的缝隙中混合,沿著石纹缓缓向下豌蜓一一已分不清哪一滴属於王,哪一滴属於“草芥”。
四周的观礼台上,贵族、军官、外国使节与教士们全都凝固在座位里。
有人用丝绢捂住嘴,眼睛圆睁;
有人满脸涨红,呼吸急促,指节因为扶手而发白;
有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像是怕那具染血的盔甲会在下一刻站起;
也有人目光灼热,死死盯著那一幕,仿佛亲眼见证了一段將流传千古的传奇。
阳光照亮了他们衣袍上的金线与宝石,但这些奢华在此刻全都黯淡无光一一唯一夺目的,是台阶上豌而下的血痕,在沙土与石面间刺目无比。
库腾堡的天空,整整三日都笼罩在低垂的铅云下。
风从北方吹来,夹著刺骨的寒意,穿过街道、拂过石墙,將血的气味一点点吹散,却吹不散它留在石阶上的顏色。
那一天的比武场,如今成了一片被封锁的禁地,
血跡早已用水冲刷过无数遍,黄沙被重新铺平,可在阳光下,石阶的缝隙里依旧能看见凝固的暗色一一那是血与沙、钢屑与碎甲混成的痕跡,顽固得像是被刻上去的。
消息在第一时间被封锁。
义大利宫內外,所有僕役、侍卫、侍女都被严令不得谈论那一日的细节。
西格斯蒙德的死,被宣布为“叛贼趁比武之际行刺”,而刺客“当场被处决,户体弃於乱葬坑”。
没有人被允许提起那人的名字,更不许说他曾是王室的剑术大师。
可消息,像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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