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短暂的7日时光(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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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满了人,她的女儿安娜正在用称盘称着黄色的埃曼塔尔奶酪,截面的气孔像蜂窝一样均匀。

「尝尝这个。」安娜递来一小块样品,奶酪的奶香混着发酵的微酸在舌尖化开,「是用早上五点挤的牛奶做的,还带着牛棚的温度。」

米歇尔买了块奶酪,又被旁边摊位的羊毛毯吸引。织毯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手里的毛线针飞快地舞动,毯子上的雪山图案是用不同深浅的蓝线织成的,像幅立体的画。「要织三个月才能完成一条,」老太太笑着说,「每根毛线都用雪山的泉水洗过,不容易褪色。」

唐·本杰明站在肉摊前,看着屠夫用斧头劈开一根带骨的鹿腿,骨头上的筋腱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这是上周在北边山坡打的,」屠夫擦了擦手上的血,「烤的时候要抹上juniper粉,去腥味。」

回去的路上,他们提着沉甸甸的篮子,里面装着奶酪、鹿肉、新鲜的蔬菜,还有条蓝白相间的羊毛毯。路过溪流时,米歇尔脱下鞋子走进水里,冰凉的溪水漫过脚踝,惊起一群石缝里的小鱼。

「这里的水比冰岛的暖。」她弯腰掬起一捧,阳光透过指缝落在水面上,像撒了把金粉。

第三日

按照玛莎太太的指引,他们沿着山坡向上走,寻找野生蓝莓。越往上,草甸越稀疏,裸露的岩石上覆盖着红色的地衣,像泼洒的颜料。

「在那儿!」米歇尔指着块岩石下的灌木丛,蓝紫色的浆果藏在绿叶间,饱满得像要裂开。她摘下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炸开,带着阳光的温度。

唐·本杰明也学着她的样子采摘,手指很快被染成了蓝紫色。忽然,米歇尔拽了拽他的胳膊,示意他看远处的松树——一只棕熊正站在树下,前爪搭在树干上,似乎在掏蜂蜜。

两人屏住呼吸,慢慢后退,直到熊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才敢大口喘气。「玛莎太太没说熊这么近。」米歇尔的脸还发白,却忍不住说,「刚才你全身的肌肉绷紧了,像是蓄势而发一样。」

「那是因为我要时刻做好战斗准备。」他拉着她往山下走,脚步却慢了下来——刚才慌不择路时,闯进了一片金雀花丛,黄色的花瓣沾满了他们的衣服,像两只不小心掉进花海里的蝴蝶。

第四日

山里的雨来得突然,早上还阳光明媚,中午就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在木屋的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

「正好试试烤面包。」米歇尔翻出艾娃留下的面粉,在木桌上揉面,白色的粉末沾在她的鼻尖上,像颗小小的雪粒。唐·本杰明则在壁炉里添柴,让温度保持在合适的度数。

面团发起来的时候,他们坐在窗边看雨。雨水顺着屋檐汇成水流,在地面冲出小小的沟壑;远处的雪山被雾气笼罩,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森林里的松树在风中摇晃,松针上的水珠像断线的珍珠。

「面包好了!」米歇尔戴着厚手套把烤盘从壁炉里拿出来,烤得金黄的面包膨胀得像个小山包,用刀切开时,麦香混着酵母的甜气涌出来,热乎的蒸汽扑在脸上,暖洋洋的。

他们就着雨水敲窗的节奏吃面包,配着昨天买的奶酪,感觉雨天的木屋比任何豪华酒店都让人安心。

玛莎太太邀请他们去家里吃晚餐,她的木屋比他们住的更大,客厅的墙上挂着幅老照片——年轻时的玛莎穿着滑雪服,站在雪山前,身边的男人抱着块巨大的冰镐,笑容灿烂。

「那是我丈夫,十年前在雪崩中走了。」玛莎太太给他们倒上李子酒,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他是个向导,带过很多人看阿尔卑斯的日出。」

晚餐是炖鹿肉配土豆泥,鹿肉炖得酥烂,汤汁里带着蘑菇的鲜香。玛莎的儿子托马斯是名制表师,在勒洛克勒的工坊工作,说起机芯结构时,眼睛亮得像雪山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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