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四个国度一个月的旅程(3 / 6)
唐·本杰明站在雕像下,看着被风吹起的衣褶,像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她没有头,却比谁都有故事。”米歇尔轻声说。
巴黎圣母院的脚手架还没拆完(2019年火灾后的修复仍在进行),但玫瑰花窗在阳光下依然璀璨,彩色的光斑落在地上,像流动的宝石。一位神父在门口分发圣水,用拉丁语说着祝福,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即使受伤了,依然让人敬畏。”唐·本杰明划着十字,想起在摩纳哥的教堂。
但巴黎的裂缝也触手可及。地铁里的尿骚味盖过了香水;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小偷盯着游客的包,眼神像秃鹫;餐馆的服务费不明不白加在账单上,问起时侍者翻着白眼说“这是规矩”。“浪漫就像埃菲尔铁塔的灯光,”米歇尔看着铁塔整点闪烁的光点,“漂亮,但转瞬即逝,还耗电。”
离开巴黎,驱车两小时就到了卢瓦尔河谷。香波堡的尖顶在河谷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像童话里的城堡。走进城堡的螺旋楼梯,据说达·芬奇设计的双螺旋结构,让上下楼的人永远不会相遇。“就像法国的历史,”向导说,“贵族和平民,永远在两条轨道。”
城堡的厨房里,巨大的铁炉能烤一头牛,墙上挂着中世纪的厨具,铜锅的内壁被熏得漆黑。“弗朗索瓦一世在这里宴请过五百人,”向导指着壁炉,“用银盘子装天鹅肉,现在看来太残忍了。”
他们在城堡的花园里野餐,吃着当地的山羊奶酪配蜂蜜,面包是刚出炉的,带着麦香。远处的卢瓦尔河泛着银光,一艘游船缓缓驶过,游客的笑声像碎银一样洒在水面上。“这里的时光走得慢,”米歇尔躺在草地上,看着云飘过尖顶,“慢得能让人忘了手机密码。”
但河谷的小镇有些破败,城堡周边的纪念品店卖着粗制滥造的玩偶;餐馆的菜单十年没变过,蜗牛煮得太老,像橡胶;晚上的路灯坏了一半,走在路上要提防坑洼。“就像这城堡的石墙,”唐·本杰明摸着粗糙的石壁,“有历史的厚重,也有岁月的斑驳。”
9月初的普罗旺斯,薰衣草已经收割,但向日葵还在开放,金色的花海一直铺到远处的阿尔卑斯山。他们住在阿维尼翁附近的农庄,主人是位退休的邮递员,皮埃尔,他的妻子在五年前去世,留下一院子的玫瑰。
“她最喜欢玫瑰,”皮埃尔给花浇水,动作轻柔得像抚摸,“说玫瑰有刺,却比人真诚。”
他们去了教皇宫,哥特式的建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教皇的宝座空着,石墙上的弹孔是法国大革命时留下的。“权力就像这宫殿,”米歇尔看着空旷的大厅,“看着坚固,却会被时间蛀空。”
晚上,皮埃尔做了炖牛肉,用的是自己酿的红酒,肉烂得能用叉子叉碎,土豆吸足了汤汁,带着酒香。他拿出妻子的相册,里面有年轻时的她在薰衣草田里的照片,笑容比阳光还亮。“你们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他喝着酒,眼睛有些红,“时间比薰衣草谢得还快。”
但普罗旺斯的旅游业后遗症很明显,路边的薰衣草精油多半是合成的;小镇的餐馆为了迎合游客,把马赛鱼汤做得像番茄汤;晚上的酒吧吵得像菜市场,再也不是当地人聊天的地方。“就像这向日葵,”唐·本杰明看着花盘里的虫洞,“有阳光的灿烂,也有暗处的蛀虫。”
三、西班牙与葡萄牙
马德里的午后像块被晒烫的铁板,伯纳乌球场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唐·本杰明和米歇尔跟着向导走进球员通道时,地面的红色地毯还带着上一场比赛的温度,墙上的电子屏循环播放着皇马的经典进球,C罗的任意球像道白色的闪电,划破屏幕里的夜空。
“这里的草皮每天要剪三次,高度精确到3厘米,”向导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草叶,“比皇家马德里的会员证还珍贵。草坪下埋着2000多个传感器,实时监测湿度和温度,连土壤的酸碱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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