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风一起旧账就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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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老太监的抽泣声回荡梁间。

与此同时,韩烈率巡音卫巡查至洛阳西郊。

这支新设之卫,职责不再是监听百姓言语,而是巡察各地是否有非法拘禁言官、销毁诉状、压制言论之举。

其名“巡音”

,意为巡行天下之音,护一方敢言之权。

夜宿尼姑庵外,韩烈忽觉耳畔有极细微的琴声,似从地底浮出,断断续续,带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他循声潜入后院,只见一间偏房烛火微明,一位白尼姑端坐蒲团,十指抚弦,却双耳空洞——早已被人剜去。

她不懂手语,也不写字,仅靠唇形与人交流。

香客问她为何仍弹琴,她只以口型回答三个字:我听得见。

韩烈站在窗外良久,终未惊动她。

次日清晨,他在庵门外立下一碑,青石无纹,仅刻一行字:

“此处住着一位听得见真相的人。”

没有署名,没有官印,也没有锣鼓喧天。

可不过七日,消息如风传遍南北。

有人悄悄效仿,在废祠立碑,在驿站题词,在断桥边刻下:“这里曾有人喊过救命。”

一块块石头沉默矗立,却比钟鼓更响。

春意渐浓,万物复苏。

某夜,长安城上空乌云散尽,月光洒落御史台旧址。

那堵默证墙上,新添了一行未署名的小字:

“我们不再装聋。”

风穿巷而过,吹动檐角铃铛,叮咚作响,仿佛回应。

而在皇宫深处,七十三口铜钟依旧高悬于静音殿,红绸覆顶,多年未响。

无人知,是谁在昨夜悄悄解开了其中一口钟上的结绳。

风吹过时,红绸猎猎翻飞,像要挣脱束缚。

寂静之中,仿佛已有钟声,在无形处悄然回荡。

第368章风动钟未鸣

春祭大典当日,天色微明,紫宸殿外百官列队,衣冠肃整,步履无声。

御道两侧,朱幡低垂,香烟缭绕,仿佛整个皇城都在屏息凝神。

今日是“静音祭”

——自先帝起定下的旧制,每逢春祭,七十三口铜钟悬于静音殿前,红绸覆顶,禁声不响,以示“天下已安,无需警世”

皇帝端坐高台,面容庄重,目光扫过群臣,似在确认这沉默的秩序是否依旧牢不可破。

七十三口铜钟静立如墓碑,映着初升的日光,泛出冷铁般的幽光。

风穿殿而过,吹动红绸猎猎翻飞,像无数挣扎欲语的唇舌,在虚空里颤动。

忽然——

一阵疾风自北而来,卷起残雪与尘灰,直扑殿前。

红绸狂舞,铜钟轻晃,虽未声,却在众人耳中激起嗡鸣般的幻听,仿佛那沉寂多年的钟声正从地底深处缓缓升起。

百官低头默哀,神情恭敬,心底却悄然泛起涟漪。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宦官队列中迈出一步。

是名小宦官,年不过十五六,脸上还带着稚气与恐惧,双腿微微抖,却挺直了脊背。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如同裂帛:“奴婢……有个姐姐,是被‘律器试炼’害死的。”

全场骤然一滞。

“律器试炼”

四字一出,连皇帝都微微蹙眉。

那是前朝酷政之一,专为甄别“逆言之音”

而设,凡被认为言语悖逆者,皆押入铜屋,以高频音波折磨七日,直至疯癫或吐血而亡。

此事早已封档禁提,如今竟有人当众揭出?

小宦官咬着唇,指尖掐进掌心,继续道:“她只是在市集说了句‘粮价太贵,百姓难活’,就被抓走了……三天后抬出来时,七窍流血,耳朵……耳朵里全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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