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风没停只是换了方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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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

“你们怕的不是他说话,是怕自己也曾沉默。

可真正的威仪,不在让人闭嘴,而在让人敢说——哪怕声音颤抖,哪怕内容刺耳。”

他顿了顿,看向跪在堂中的小宦官,轻道:“退堂。

此案,无罪。”

无人敢驳。

同一时刻,沧州郊外,韩烈策马穿雾而来。

一座新建石碑倒在泥泞中,碎石四溅。

碑文清晰可见:“此处住着一位听得见真相的人。”

里正战战兢兢迎上:“将军,此等言语蛊惑民心,已报上官备案……”

韩烈不语,只道:“带路。”

他要见那人——那位失聪多年的女乐师。

茅屋简陋,女子坐在窗边,手中抚着一架残破古琴。

她听不见人声,却能通过地面震感感知脚步。

见韩烈入内,她抬头,以唇语相迎。

没有愤怒,没有哀求。

她只递出一本手抄乐谱,纸页泛黄,字迹娟秀。

韩烈翻开,扉页上写着:

“我听不见人声,但能感受琴震——你们的心跳,我都记得。”

他心头一震。

当夜,他亲笔誊录全谱,加一封密信,快马送入京城:

“有些声音,耳朵听不到,但刀砍不断。”

风,依旧在吹。

数日后,麴云凰收到第一批复信。

来自江南的信中夹着一片桑叶,叶面用细线绣着三个字:“我们也听。”

北方边镇寄来的竹筒里,藏着一块烧焦的乐谱残角,背面刻着:“曲未绝,人未哑。”

而最远的一封,来自西南瘴地,信纸粗糙,字迹歪斜:

“你说谁定祸福?我们开始写了……”

她展信默然,指尖轻抚银铃。

铃未响,心已动。

远处,春雷隐隐,滚过荒原。

风没停,只是换了方向。

春雷滚过荒原后,雪却骤然落了下来。

北疆的夜,白得刺骨,天地间仿佛被一层薄纱蒙住,静得连呼吸都显得多余。

麴云凰坐在村塾低矮的案前,油灯昏黄,映着她眉宇间的冷峻。

面前摊开的是各地寄来的信——不再只是桑叶、残谱或粗纸,而是沉甸甸的实证:江南水乡的佃户用墨汁在米袋上写下税吏强征三季粮;陇西寡妇以簪划破裙裾,血书族中长老合谋夺产;更有一封来自幽州边镇的密报,附着半枚断裂的官印泥封,控诉驿丞私扣军饷,竟还伪造兵员名册虚领俸禄。

这些不再是追悼亡者的默证,而是活人对当下的呐喊。

她的指尖缓缓抚过那些字迹,有的颤抖,有的凌厉,有的几乎不成形——但无一例外,都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清醒:他们开始说了。

可就在这片觉醒的微光之中,阴影也悄然蔓延。

三封信角泛黑、字迹工整的“反默墙”

抄录送至案头。

一处在豫南,乡绅集资立碑,上书“清誉榜”

,列名“妄言惑众者十人”

,其中竟有两位是鸣社联络人;另一处在河东,县学教谕亲撰《浮言辨》,称“凡揭阴私者,必怀私怨”

,号召乡民“共唾之”

;最狠的一处在关中,一名老农因在默证墙上刻下“县令收贿免役富户”

,次日清晨,家门口便被人泼了猪血,门板上钉着一张黄纸,写着“乱纲常者,天诛之”

麴云凰眸色渐深。

她终于明白了——恐惧从未消失,它只是换了一副面孔。

从前是怕说,如今却是怕被说。

从前是刀架在喉,如今是万人指背。

而那些曾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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