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岁女人（1 / 2）

健身房的冷气裹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时，我正对着更衣室的全身镜扯运动背心的下摆。

镜中人的腰腹还挂着层软肉，在紧身裤的边缘挤出浅浅褶皱，这画面让我呼吸一滞。

手机在储物柜上震动，是老王来的消息：&0t;晚上不加班，带了糖醋排骨回家。

&0t;

我盯着屏幕，指甲在塑料柜门上划出细痕。

上周体检报告里&0t;体脂率标&0t;的红字突然在眼前跳动，隔壁工位小姑娘说我&0t;中年福&0t;的声音也跟着冒出来。

指尖悬在键盘上半天，最终删掉编辑好的&0t;好&0t;字，回复：&0t;要加练，你们先吃。

&0t;

推开操房的门，动感音乐震得耳膜生疼。

教练在台上喊着&0t;收紧核心&0t;，二十多个人跟着剧烈摆动身体。

我踩着踏板机械地抬腿，镜中无数个身影晃成虚影，恍惚间想起今早出门前，女儿踮脚捏我手臂赘肉的样子：&0t;妈妈，你软软的像。

&0t;

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手机在置物架上再次震动。

这次是家庭群聊，老王了张餐桌照片，糖醋排骨油亮的光泽刺得眼睛酸。

婆婆在群里说：&0t;小雯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0t;女儿的语音跳出来：&0t;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爸爸做的糖醋排骨好香！

&0t;

我关掉手机，调高跑步机度。

风在耳边呼啸，心跳声越来越重，眼前却不断闪过各种画面：同学聚会上闺蜜们纤细的腰身，商场里试穿不上的小码连衣裙，还有体检报告上逐年攀升的体重数字。

喉咙突然紧，像是被人掐住了气管，我猛地按下急停键，踉跄着扶住把手。

深夜十点半，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打开家门。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餐桌上的保温罩下压着张便签：&0t;留了菜在微波炉，别饿着。

&0t;厨房传来细微的水声，老王系着粉色围裙在刷碗，水珠顺着他袖口往下滴。

&0t;怎么回来这么晚？&0t;他转头时，我看见他眼下的青黑，&0t;今天公司临时加班，接女儿放学又堵车&0t;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我湿透的运动服，&0t;你又去健身了？&0t;

&0t;嗯。

&0t;我把包甩在沙上，塑料瓶碰撞出清脆声响。

老王擦着手走过来，目光扫过茶几上没拆封的体重秤快递盒，&0t;你最近瘦得太狠了，小雯说你都不怎么吃晚饭。

&0t;

&0t;我只是想健康一点。

&0t;我别开脸去拆快递，剪刀划破胶带的声音格外刺耳，&0t;你懂什么，现在体检报告都亮红灯了。

&0t;

&0t;健康不是靠饿肚子！

&0t;他提高了音量，&0t;上周家长会，老师说小雯最近总问&039;妈妈是不是不爱我了&039;，就因为你连她生日都在健身房！

&0t;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口。

我猛地转身，积压多日的委屈突然决堤：&0t;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们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家里家外的活全包，可结果呢？连女儿都嫌我胖！

&0t;

&0t;谁嫌你胖了？&0t;老王皱眉，&0t;小雯只是想让你多陪陪她。

你看看自己现在，每天魂不守舍的，饭也不吃，觉也不睡&0t;

&0t;你根本不懂！

&0t;我抓起体重秤往地上摔，塑料碎片四溅，&0t;四十岁的女人不减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