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臣陆贽(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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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拉着陆贽的手感叹:&0t;非卿之谋,朕几危矣!

&0t;

兴元元年,德宗还京,陆贽被擢升为谏议大夫。

每日上朝,他挺拔的身影总是立于文官前列,所奏之事皆切中时弊。

&0t;陛下,&0t;这日朝会上,陆贽手持玉笏出列,&0t;如今天下户口减半,而赋税倍增。

臣请行&039;两税法&039;,量入为出,均节赋税。

&0t;

朝堂上一片哗然。

户部侍郎裴延龄立刻反对:&0t;陆大夫此言差矣!

朝廷用度浩繁,若减赋税,军费何出?&0t;

陆贽不卑不亢:&0t;裴侍郎可知,关中有老妇为纳赋税,竟卖孙鬻女?&0t;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布帛,&0t;这是臣在奉天途中,百姓所递血书!

&0t;

德宗动容,接过血书细看。

最终,陆贽的《均节赋税疏》获准试行。

然而他没想到,这道奏疏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为他埋下了祸根。

贞元七年,四十一岁的陆贽终于拜相。

入主政事堂的第一天,他在案几上刻下&0t;苟利国家,不求富贵&0t;八字以自勉。

&0t;陆相,&0t;老仆担忧地劝道,&0t;窦参大人送来贺礼,您为何退回?&0t;

陆贽头也不抬:&0t;窦参结党营私,其礼岂可受?&0t;他展开一份奏章,&0t;你看,这是弹劾他贪墨河朔军饷的状子。

&0t;

老仆欲言又止。

谁不知道窦参不仅身居相位,更与宦官领霍仙鸣交好?但陆贽浑然不惧,次日便将弹章呈上。

德宗阅后却面露难色:&0t;窦参乃老臣,此事容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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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贽心中暗叹。

这些年来,他明显感到德宗变了——那个在奉天虚心纳谏的皇帝,如今越来越宠信宦官,猜忌大臣。

果然,没过多久,一场针对陆贽的政治风暴悄然酝酿。

窦参联合裴延龄等人,不断在德宗面前进谗言。

&0t;陛下,&0t;一次私宴上,窦参故作神秘,&0t;陆贽常与李晟密会,恐有异图啊。

&0t;

德宗将信将疑:&0t;陆卿素来忠心&0t;

&0t;可他掌权多年,门生故吏遍天下。

&0t;裴延龄添油加醋,&0t;近日又频频联络藩镇,其心难测&0t;

风吹烛影,德宗的面容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贞元十年冬,一场大雪覆盖了长安。

陆贽在政事堂批阅奏章至深夜,忽闻圣旨到。

&0t;门下侍郎陆贽,交通藩镇,图谋不轨,贬为忠州别驾,即刻出京!

&0t;

陆贽手中的笔坠地,墨汁溅在官袍上,如一团化不开的血迹。

他缓缓跪下接旨,竟反常地没有自辩。

&0t;老爷!

&0t;老仆哭着收拾行装,&0t;您为何不向陛下解释?那些罪名分明是诬陷!

&0t;

陆贽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声音平静得可怕:&0t;陛下既已疑我,辩解何益?&0t;

次日黎明,一辆简陋的马车悄悄驶离长安。

陆贽只带了老仆和几箱书籍,在城门处,竟无一人相送。

&0t;停车。

&0t;陆贽突然道。

他下车走向路旁一个瑟瑟抖的老农,将身上的狐裘披在对方身上。

&0t;老爷!

&0t;老仆惊呼,&0t;此去忠州千里之遥,天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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