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父亲的抉择（1 / 2）

医院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时，我正盯着手机里林薇刚的朋友圈。

照片里她对着镜头比耶，手腕上卡地亚手镯闪着冷光，配文是&0t;新生活&0t;。

而我的聊天框里，还躺着她三天前来的消息：&0t;医生说宝宝很健康，你要来看看吗？&0t;

电梯镜子映出我泛青的下巴。

昨晚在便利店值完大夜班，胡茬已经冒出一层。

我扯了扯起球的毛衣领口，突然想起林薇说过最讨厌这种&0t;穷酸样&0t;。

电梯&0t;叮&0t;的一声停在产科楼层，我的心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一

护士站前，我攥着塑料袋的手心全是汗。

袋子里装着连夜赶工完成的木雕玩具——只歪歪扭扭的小木马，木刺都没打磨干净。

保安狐疑地打量着我沾满木屑的裤脚：&0t;探视要登记身份证。

&0t;

&0t;我找林薇，7号床。

&0t;声音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保安翻开登记簿时，我瞥见上一行龙飞凤舞的签名：陈昊。

后面跟着醒目的&0t;父子关系确认&0t;。

病房门虚掩着。

透过缝隙，我看见林薇正低头逗弄怀里的婴儿。

她瘦了很多，病号服领口露出嶙峋的锁骨，曾经栗色的波浪卷现在枯草似的扎在脑后。

但当她抬头对床边男人笑时，眼角还是泛起我熟悉的细纹。

&0t;昊哥你看，宝宝眼睛多像你。

&0t;

陈昊西装革履地坐在床边，袖扣在阳光下反着刺眼的光。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襁褓：&0t;皱巴巴的哪看得出来。

&0t;说着掏出个丝绒盒子，&0t;喏，我妈给孩子的。

&0t;

我推门的手僵在半空。

盒子里躺着把纯金长命锁，坠着的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这声音让我想起三个月前，林薇也是这样晃着陈昊送的手链，对我说&0t;打胎的钱你总能借我吧&0t;。

二

木马掉在地上出闷响。

林薇的表情瞬间凝固，陈昊则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带：&0t;哟，这不是我们&039;外卖小哥&039;吗？&0t;他故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眼神扫过我手里的便利店塑料袋。

&0t;我来看看孩子。

&0t;我弯腰捡木马时，看见床底露出半张b单。

纸质明显比医院的粗糙，但那个模糊的公章已经足够刺痛眼睛——和上次在医院走廊捡到的一模一样。

林薇突然把婴儿往陈昊怀里塞：&0t;你抱会儿。

&0t;她拽着我胳膊往外走，指甲陷进我结痂的疤痕里。

走廊拐角处，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混着奶腥气扑面而来。

&0t;不是说好不来了吗？&0t;她声音压得极低，眼睛却不断往病房方向瞟，&0t;陈昊现在愿意认孩子了&0t;

我盯着她无名指上崭新的钻戒。

戒圈明显大了一圈，在她细瘦的手指上晃晃荡荡。

&0t;上次你说&0t;

&0t;上次是上次！

&0t;她猛地打断我，婴儿监护手环在腕上哗啦作响，&0t;他现在答应娶我，给孩子上户口&0t;她突然压低声音，&0t;你知道他爸是教育局副局长吧？&0t;

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车轮碾过地上半张检查单。

我弯腰捡起，现是张伪造的亲子鉴定报告。

陈昊的名字后面，跟着醒目的&0t;确认亲生&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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