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父亲的抉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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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把林薇的眼袋照得青。

她嘴唇翕动着在说什么，我却只听见血液冲击鼓膜的轰鸣。

三个月前的雨夜突然在眼前闪回——她浑身湿透地拍开我出租屋的门，小腹还看不出弧度：&0t;医生说说孩子可能是你的&0t;

当时她脖子上还有陈昊留下的吻痕，现在那里贴着张崭新的0k绷。

我鬼使神神地伸手去揭，她吃痛地&0t;嘶&0t;了一声。

绷带下是道已经结痂的咬痕，形状像个月牙。

&0t;他咬的？&0t;我听见自己声音飘。

林薇突然红了眼眶：&0t;那晚我说要找你当孩子爸爸他喝多了&0t;她下意识摸着小腹，那里有道新鲜的剖腹产疤痕，&0t;但现在他愿意负责了&0t;

病房里突然传来婴儿啼哭。

林薇转身就要跑，被我一把拉住。

塑料袋里的木马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护士站的轮椅旁。

&0t;如果&0t;我嗓子紧，&0t;如果我说我愿意当孩子爸爸呢？&0t;

林薇的动作顿住了。

她低头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木马，突然笑出声：&0t;你拿什么养孩子？&0t;她指着我的便利店工牌，&0t;时薪15块的爸爸？&0t;

四

陈昊抱着婴儿出现在走廊尽头。

孩子在他定制西装上吐了口奶渍，他立刻嫌恶地皱起眉。

林薇小跑着接过孩子，动作熟练地拍嗝。

&0t;讨论完了？&0t;陈昊掏出车钥匙在指尖转圈，&0t;我妈约了摄影师，下午给孩子拍百天照。

&0t;他瞥了眼地上的木马，&0t;这什么破烂玩意儿？&0t;

我弯腰去捡时，看见林薇迅把什么东西塞进襁褓。

那是张折成方块的纸，露出的一角上印着&0t;放弃抚养权协议书&0t;。

&0t;对了，&0t;陈昊突然凑近我，古龙水混着烟味扑面而来，&0t;听说你在申请助学金？&0t;他压低声音，&0t;巧了，评审主任是我爸学生&0t;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我望着林薇怀里的婴儿，他正攥着小拳头打哈欠，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这个动作像极了林薇当年在画室睡着时的模样。

&0t;7号床准备出院！

&0t;护士推着轮椅走过来。

陈昊接过孩子，林薇则小心翼翼地把木马放进垃圾桶。

塑料桶出&0t;咚&0t;的闷响，就像那天她摔门而去时，我心脏坠落的声音。

五

电梯门关上前，我最后看了眼病房。

陈昊正把金锁往孩子脖子上戴，林薇举着手机拍照，钻戒在闪光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她突然抬头，隔着玻璃对我做了个口型。

我知道她在说&0t;对不起&0t;，就像当年打翻咖啡时一样。

但这次没有素描本可以合上了。

走出医院时，手机震动起来。

助学金的审批通知赫然写着&0t;不通过&0t;，而林薇的朋友圈更新了九宫格。

最后一张是孩子戴着金锁的特写，配文&0t;爸爸送的礼物&0t;。

我站在垃圾桶旁，摸出兜里皱巴巴的亲子鉴定申请书。

墨水已经被汗水晕开，但&0t;确认抚养关系&0t;几个字依然清晰可辨。

风突然大起来，纸片打着旋儿落进垃圾桶，盖在那个被丢弃的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