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8日四(6 / 8)
若不,叫卖的声音也不会这样的响亮,并有着一种幽默和挑逗的兴致。
“赖子来了。”
若不是人们早已习惯了他的声音,明明是贬义的称呼竟带着几分亲切的语气。
他会把鸡鸭鹅连在一起来叫,在他看来山鸡、山兔是山里野生的,跟家养的鸡鸭鹅不是一类。
那些跟家庭财产扯上关系的骡马、牛、驴、羊、狗、猪只要有赚头也一样买来卖去,这样的买卖尽管赚头大,是在太少了,不是扯着嗓子随便叫卖的玩意。
如果买卖达不到他这次出来的心愿。
换成另外一种带着唱腔调子时候也是有的,“收谷子,高粱,大豆咧……。”
最后那个“咧”
字总是要拉长音往高扬。
像高音歌唱家要用这种特殊的音律,展示自己对音乐独特的功底。
好像买卖转不赚钱全在凭这一声喊上,喊得好喊得妙,买卖自然就兴旺。
如果人们没有响应,或者响应的人达不到他满意程度,一定会以比上次更高更长的声音唱叫。
有时也会吵得学习一塌糊涂,作业正懒得完成的孩子,跑到院外霸气撒在他的身上,冲着他叫,“吵什么吵?简直烦死人了!”
只要阳光没有散去,这片天造地设的舞台里,谁也不能干涉谁的自由,谁也别想扫了谁的兴。
别看他只喊了这么几样做幌子,但凡是山里出的地上出产的,家里吃不了用不完的。
只要有赚头他都收购。
从山里买来了再到城里去卖,巧买的卖不过拙卖的,买来的价格他心里有数,没有赚头他才不会轻易出手。
除非那些容易霉变质的,今天卖不掉明天就会烂掉,配上本钱也在保质期内卖掉。
像市每晚散场前总以极低的价格处理一些商品。
那些明令禁止的,只要不像是倒卖鸦片毒品那样犯了重罪的,政府想抓又不能定罪的他都会偷偷地买来卖去。
在这广川阔野穷山荒岭的地方,最赚钱的要数那些从山里逮来的山鸡,山兔之类的野货,那里的人很有跟这些野物斗智斗勇的本事,也是为了改变极贫极困生活想出的来钱的路子。
他们绝不会拿着这些野物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不是他们的嚼头没有家养有滋味,即使小贩给出的价格也比家养的高出很多,再就是野山公鸡为了身上的一点点肉破坏漂亮的翎毛实在有些可惜。
收上来的山货随着价格水涨船高进了城里的大馆子,被成名的厨师一顿艺术加工,成了有钱的人品味的佳肴。
山里人一听到赖子地吆喝,都会把自己想卖的,想买的拿到他的驴车旁来交易。
有时候他会因为一分钱的利益跟山里人争吵上半天,直到山里的娘们儿跟他告了饶,或者是那家的爷们表面摆出一副大方的样子出来解围,人家是一称来百称去的没点赚头谁还愿意干,甘愿把那一分钱的便宜让给他,他才停住了嘴。
说话的声音天生高八度,又加上他特别的能赖,连山里娘们儿都赖他不过,山里娘们儿给他起了一个雅号,都叫他“赖子。”
叫他“赖子,”
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能在一杆称上做出两种手脚,这是他的明,也是他的秘密,就像赌场里的老千在牌局上做手脚一样的老练。
卖出货物的时候总是把称抬得高高的,买进货物的时候又把程压得低低的,表面上他总是把更多的利益让给了山里的人,实际上无论是在卖出还是在买进,他总是在分量赚了大便宜。
日子久了山里的人们也都知道他在称上做了手脚,赖了人们的便宜,人们并不反对赖子,不反对赖子的原因并不是他们心里甘心受他欺骗,而是除了赖子,再也没有像他那样坚持得长久,在山里跑来跑去。
尽管曾经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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