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门后的失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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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策低头,血珠顺着兔子棉絮滴落,“嗒”一声在冰面绽开小朵红花。

    骰子仍在旋转,像被无形手指拨弄,每转一面,空气就冷一分。

    “半小时……”沈策抬腕——表盘空白,指针消失,只剩一行血红倒计时:29:59。

    时间被偷走了,从闻昭推门那秒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把兔子塞进内袋,贴胸。心跳甫一接触棉絮,耳畔忽然响起极轻的“咔嗒”,像锁孔对上钥匙——

    墙面重新浮出淡金纹路,却不是“闻”,而是一行潦草小字:

    【负七层,没有窗,也没有底,跳下去才算开始。】

    字迹闪了两下,地板猛地一沉,像电梯缆绳被斩断。

    沈策整个人失重,枪口撞在肩骨,疼得发麻,却顾不上——黑暗自下往上涌,仿佛一张没有尽口的井。

    下坠第三秒,他听见风里有声音在分批播放:

    “沈队,记录一:A-09第一次哭,是在她七岁生日。”

    “记录二:她学会笑,用了三年零四天。”

    “记录三:她复制你的那天,会拿走你最重要的东西。”

    声音落,脚下忽地出现光点,光点迅速拼成一只巨兔轮廓,缺耳,胸腔处空着一块,形状——恰好是一个人。

    “操!”沈策咬牙,对准兔影连开三枪。

    子弹穿过去,没有火星,只溅起几粒白光,像碎雪。

    下坠停止得毫无征兆。

    他重重跌在柔软地面,鼻腔瞬间灌满铁锈与青草混杂的味道——两种绝不该同时出现的气味。

    抬头,天空是暗红的,像被火烤过的镜子,映不出人影。

    四周荒凉,只有一条锈迹斑斑的铁路,延伸进雾。

    怀里的兔子忽然发烫,几乎要灼穿制服。

    沈策扯出它,发现棉絮里那颗骰子已停稳——这一次,朝上的是“策”。

    骰面血光一闪,铁路尽头随之响起汽笛——

    一列老式绿皮火车,车头挂着铁皮牌:【SC-02-Transit】,车窗全黑,没有灯光,却能看到每张玻璃后都贴着一张脸,五官空白,像待描绘的素胚。

    火车在他身前缓缓停稳,车门“嘶”地弹开,一股寒风卷出,夹着无数细碎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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