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阿福失踪(1 / 2)
终于,在重楼的安抚下,周若芙慢慢睡着了。
月色正浓,静寂的院落里,重楼指尖抵着眉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心里五味杂陈,他跟周若芙隐瞒了抓住穆北驰的事,心里有一丝畅快却也丝丝的寡淡。
“芙儿啊,芙儿,你心心念念的人其实跟你仅仅一墙之隔!我就是要让你们有情人难成眷属!”
重楼心思辗转,明明使坏了,得逞了,但是心里却没那么畅快。那些被他反复咀嚼的童年片段,像淬了毒的糖——槐树下穆北驰分他半块麦芽糖的温度,周若芙替他藏起被先生罚写的功课的慌张,曾是他暗无天日的地狱生活里,唯一敢伸手去碰的光。
京城里的权贵圈,哪有什么真情实意,可儿时的他总觉得,他们三个是不一样的。
承南王府里的阴诡,父亲的暴戾弄权,他隐约也是有所察觉的,但是他不敢往深了想,不愿意面对,所以他甘愿做个真正的纨绔,浑浑噩噩度日。
幼年时,只有他们三人偷偷爬上墙头看月亮时,那些阴暗现实,才会被晚风吹得干干净净。
他甚至偷偷想过,若有朝一日能挣脱这王府的枷锁,要和他们一起去看真正的江湖。
可原来,从一开始,那点光就是假的。
颠覆王府的檄文传遍街巷那天,父亲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承南王府一夜间倾覆。
汪久将成沓的密报扔在他的脚边,穆北驰的笔迹、周若芙的印鉴,像两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进他心里最软的地方。
他才后知后觉,那些年他们眼底偶尔掠过的闪烁,那些欲言又止的沉默,根本不是少年人的心事,而是藏着利刃的筹谋。
穆北驰和周若芙多年前就已经结成同盟,惺惺相惜,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是真正的纨绔,真正的傻子。
他不是不能理解穆北驰和周若芙自己的家族,为求自保所做的一切。他父亲有不臣之心,罪孽深重,承南王府早是摇摇欲坠的危楼,他们所作所为都在情理之中。
可他恨的是那份“一起长大”的情谊,竟轻贱到连一句坦诚都换不来。
他们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在月下、在树旁,哪怕说一句“成暨,这地方待不下去了……”,他或许……或许还能守住最后一点体面,或许还能保住承南王府里其他无辜之人。
可他们没有。
如今重楼每次闭上眼,童年的画面就会和抄家那日的惨相重叠。那些温暖的记忆越清晰,心口的恨意就越灼人。
他甚至开始庆幸,支撑他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不是对过往的眷恋,而是这蚀骨的恨。
恨他们用青梅竹马的假象,骗走了他唯一的信任;
恨他们在他还傻傻珍视那份情谊时,早已将他和承南王府一起,划入了该被颠覆的罪孽里。
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眼底最后一点温度彻底熄灭。
城南王府的人是不是都有罪,他不在乎了。他只知道,那两个人,欠了他的,要用往后漫长的岁月来偿。
重楼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来人,穆北驰武功高强,穿了他的琵琶骨!!”
同一个小院,另一个房间里,角落里的大铁笼,穆北驰蜷缩在里面,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听见动静便抬起头,眼底没有求饶,只有一片死寂的嘲讽。
“穆北驰,不管你是真傻了还是装的,我都不会让你好过!”
重楼对着身旁的护卫抬了抬下巴,“好好招呼他,别弄死了就行。”
另一边,西凉圣女素录炎火的寝帐内,铜盆里的炎火明明灭灭,映得她脸色格外难看。
“阿福呢?”她厉声问向跪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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