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事新编 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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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车上插一张旗,画着一个黄圆圈在发毫光。

离地五尺,就挂下几只篮子来,别人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听得上下在讲话:

“古貌林!”

(8)

“好杜有图!”

(9)

“古鲁几哩……”

“ok!”

(10)

飞车向奇肱国疾飞而去,天空中不再留下微声,学者们也静悄悄,这是大家在吃饭。

独有山周围的水波,撞着石头,不住的澎湃的在发响。

午觉醒来,精神百倍,于是学说也就压倒了涛声了。

“禹来治水,一定不成功,如果他是鲧的儿子的话,”

一个拿拄杖的学者说。

“我曾经搜集了许多王公大臣和豪富人家的家谱,很下过一番研究工夫,得到一个结论:阔人的子孙都是阔人,坏人的子孙都是坏人——这就叫作‘遗传’。

所以,鲧不成功,他的儿子禹一定也不会成功,因为愚人是生不出聪明人来的!”

“ok!”

一个不拿拄杖的学者说。

“不过您要想想咱们的太上皇(11),”

别一个不拿拄杖的学者道。

“他先前虽然有些‘顽’,现在可是改好了。

倘是愚人,就永远不会改好……”

“ok!”

“这这些些都是费话,”

又一个学者吃吃的说,立刻把鼻尖胀得通红。

“你们是受了谣言的骗的。

其实并没有所谓禹,‘禹’是一条虫,虫虫会治水的吗?我看鲧也没有的,‘鲧’是一条鱼,鱼鱼会治水水水的吗?”

他说到这里,把两脚一蹬,显得非常用劲。

“不过鲧却的确是有的,七年以前,我还亲眼看见他到昆仑山脚下去赏梅花的。”

“那么,他的名字弄错了,他大概不叫‘鲧’,他的名字应该叫‘人’!

至于禹,那可一定是一条虫,我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他的乌有,叫大家来公评……”

于是他勇猛的站了起来,摸出削刀,刮去了五株大松树皮,用吃剩的面包末屑和水研成浆,调了炭粉,在树身上用很小的蝌蚪文写上抹杀阿禹的考据,足足化掉了三九廿七天工夫。

但是凡有要看的人,得拿出十片嫩榆叶,如果住在木排上,就改给一贝壳鲜水苔。

横竖到处都是水,猎也不能打,地也不能种,只要还活着,所有的是闲工夫,来看的人倒也很不少。

松树下挨挤了三天,到处都发出叹息的声音,有的是佩服,有的是疲劳。

但到第四天的正午,一个乡下人终于说话了,这时那学者正在吃炒面。

“人里面,是有叫作阿禹的,”

乡下人说。

“况且‘禹’也不是虫,这是我们乡下人的简笔字,老爷们都写作‘禺’,(12)是大猴子……”

“人有叫作大大猴子的吗?……”

学者跳起来了,连忙咽下没有嚼烂的一口面,鼻子红到发紫,吆喝道。

“有的呀,连叫阿狗阿猫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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