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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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之侧,欲亲之喜。

(原注:《高士传》。

谁做的《高士传》呢?嵇康的,还是皇甫谧的?也还是手头没有书,无从查考。

只在新近因为白得了一个月的薪水,这才发狠买来的《太平御览》上查了一通,到底查不着,倘不是我粗心,那就是出于别的唐宋人的类书里的了。

但这也没有什么大关系。

我所觉得特别的,是文中的那“雏”

字。

我想,这“雏”

未必一定是小禽鸟。

孩子们喜欢弄来玩耍的,用泥和绸或布做成的人形,日本也叫ha,写作“雏”

他们那里往往存留中国的古语;而老莱子在父母面前弄孩子的玩具,也比弄小禽鸟更自然。

所以英语的doll,即我们现在称为“洋囡囡”

或“泥人儿”

,而文字上只好写作“傀儡”

的,说不定古人就称“雏”

,后来中绝,便只残存于日本了。

但这不过是我一时的臆测,此外也并无什么坚实的凭证。

这弄雏的事,似乎也还没有人画过图。

我所搜集的另一批,是内有“无常”

的画像的书籍。

一曰《玉历钞传警世》(或无下二字),一曰《玉历至宝钞》(或作编)。

其实是两种都差不多的。

关于搜集的事,我首先仍要感谢常维钧兄,他寄给我北京龙光斋本,又鉴光斋本;天津思过斋本,又石印局本;南京李光明庄本。

其次是章矛尘兄,给我杭州玛瑙经房本,绍兴许广记本,最近石印本。

又其次是我自己,得到广州宝经阁本,又翰元楼本。

这些《玉历》,有繁简两种,是和我的前言相符的。

但我调查了一切无常的画像之后,却恐慌起来了。

因为书上的“活无常”

是花袍,纱帽,背后插刀;而拿算盘,戴高帽子的却是“死有分”

虽然面貌有凶恶和和善之别,脚下有草鞋和布(?)鞋之殊,也不过画工偶然的随便,而最关紧要的题字,则全体一致,曰:“死有分”

呜呼,这明明是专在和我为难。

然而我还不能心服。

一者因为这些书都不是我幼小时候所见的那一部,二者因为我还确信我的记忆并没有错。

不过撕下一叶来做插画的企图,却被无声无臭地打得粉碎了。

只得选取标本各一——南京本的死有分和广州本的活无常——之外,还自己动手,添画一个我所记得的目连戏或迎神赛会中的“活无常”

来塞责,如第三图上方。

好在我并非画家,虽然太不高明,读者也许不至于嗔责罢。

先前想不到后来,曾经对于吴友如先生辈颇说过几句蹊跷话,不料曾几何时,即须自己出丑了,现在就预先辩解几句在这里存案。

但是,如果无效,那也只好直抄徐(印世昌)大总统的哲学:听其自然。

还有不能心服的事,是我觉得虽是宣传《玉历》的诸公,于阴间的事情其实也不大了然。

例如一个人初死时的情状,那图像就分成两派。

一派是只来一位手执钢叉的鬼卒,叫作“勾魂使者”

,此外什么都没有;一派是一个马面,两个无常——阳无常和阴无常——而并非活无常和死有分。

倘说,那两个就是活无常和死有分罢,则和单个的画像又不一致。

如第四图版上的a,阳无常何尝是花袍纱帽?只有阴无常却和单画的死有分颇相像的,但也放下算盘拿了扇。

这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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