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春汛(1 / 5)
三月中的雨水来得猝不及防,轧钢厂低洼处的车间进了水。
工人们穿着胶鞋蹚水作业,机床底座锈迹斑斑。后勤科长老刘盯着漏雨的屋顶发愁,瓦片价格比上月涨了三成。
何雨柱带着维修班爬上新盖的原料库房。雨雾迷蒙中,他看见厂区外的民房像积木泡在水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从窗口往外舀水——是秦淮茹家。
“厂里排水沟该清了。”何雨柱踩着湿滑的屋脊,“去年清的淤泥堆在哪”
老赵指指东南角:“都拉去填废料坑了。”
那坑紧挨着职工家属区。
午休时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工食堂的馒头蒸出来带着霉味,伙房反映面粉受潮。许大茂端着饭盒蹲在条凳上嚷嚷:“吃坏肚子算工伤不”
没人接话。大家都盯着窗外越来越急的雨势。厂广播突然中断节目插播通知:全体男职工上堤抢险。
护厂河的水位涨得骇人,浑黄的河水卷着树枝和死鸡翻滚。对岸农田已经淹成一片汪洋。
河堤上出现裂缝。工人们扛着沙包往上垒,雨浇得人睁不开眼。许大茂缩在最后头,专门挑半空的沙包扛。
何雨柱脱了雨衣垫在渗漏处,朝老赵喊:“得下桩!库房有废旧钢管”
钢管运来时,河堤裂口已经扩到两指宽。几个老工人跳进水里打桩,嘴唇冻得发紫。
对岸传来哭喊。纺织厂的女工宿舍淹了,水漫过床板。有个女工抱着婴儿站在窗台上,眼看要被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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