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能再留了(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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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宅子逾制的商户,多是由世家庇护,或是世家出身的家仆,他们皆被没收宅产、罚银。朝堂之上,谢淮州的亲信……郑江清胞弟户部侍郎郑江河,顺势在皇帝面前提及商户逾制成风……天子脚下便敢不守礼法恳请严查地方,将这股风从京都吹到各州县。”

“眼下郑江清在前方打仗,打仗就是打钱粮,谢淮州命户部侍郎郑江河主理此事,是什么目的?郑江河派人出京,在各地没收商户逾制宅子、收罚银,罚没的都是世家家仆或为世家办事的商户。郑江河为了自家兄长的军粮,手下的人行事不留情面……收宅跟抄家似的,银子进了户部的口袋,都成了郑江清的军粮,王家却因十三郎的鲁莽被其他世家埋怨,让替世家经商的家仆、商户损失惨重,心生怨怼。”

但凡在突厥有利的世家,都不希望朝廷打这场仗,可经十三郎这么一闹,反倒是给郑江清送去了银子。

更令人担忧的是,

王老太爷说到此处喘了几声,王炳毅立刻拿起唾壶送到王老太爷嘴边。

等王老太爷吐出带血丝的痰,漱了口,逐渐平静下来,才接着开口:“你们若非眼高于顶,只把眼睛盯在朝堂,而轻视这商户女,在去年年末十三郎初次对崔四娘动手后,就应该有所察觉。闲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闲王的变化是在这崔四娘入京之后,你们当真瞧不出来?商户女……一个能被长公主看重为心腹的商户女,会简单?”

王炳凌只觉心惊肉跳,父亲所言切中要害,他们的确是没将这底层的商户女放在眼里。

他们王家是被崔四娘身上那层商户女的皮给蒙蔽了。

他只以为十三郎难为崔四娘引发后面一系列事情,不过是谢淮州抓住了时机,在朝中顺水推舟。

此刻再想,或许谢淮州早已与这崔四娘勾结。

可他还是百思不得解,这崔四娘为何要如此。

她这么帮着谢淮州,对他们商户崔家有何好处?

王炳凌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从未见过……能牺牲自家利益,来成全旁人的。

除非……这能为他们家换来更大利益。

但王炳凌将此事翻来覆去的想,也想不明白……此事中商户崔家到底能得什么利。

“父亲……是儿子的错,儿子无能让父亲拖着病体烦忧至此。”王炳毅眉头紧皱,诚恳请罪,“这崔四娘也是商户,闲王的作为有损商户之利,所以……儿子便未曾往这方面想!只觉十三郎不过难为一商户女,都是小事。”

王老太爷用手肘略撑起上半身,略显混浊的眼深深看着两个儿子,摇了摇头:“十三郎做的事,对曾经世家来说是小事,可如今的世家,与前朝之时已不可同日而语。大昭建立之前,连年战乱,世家本就艰难。大昭建立后……先皇完善科举取消恩荫,土地改革。长公主摄政时期,给为父与卢、崔两老和他们亲家翟老加封虚衔,使三省空悬,架空世家,广开书院,立法限制世家行商。朝中以谢淮州为首的寒门官员,逐渐把控要职,进一步在朝中与世家夺权。而我们世家最大的问题,是自视甚高,沉疴积弊,实干之才又青黄不接。为父不指望你们能重现世家辉煌,只要能守住如今的家业,便很欣慰了。”

王炳毅与王炳凌齐齐行礼,口称惭愧。

王老太爷靠回隐嚢之上,瘦脱相的面容在烛火映照下越发显得暮气沉沉。

良久,王老太爷长长叹了一口气,转了话题:“太原人证既已回京,大理寺的马少卿又昏倒在城门口,那就让马少卿就这么病下去,这个案子……想办法把老六媳妇的胞弟,刑部郎中虞家八郎提上来主审。”

“是。”王炳凌应声。

“至于那个崔四娘,太聪明,聪明的让我心中不安。”王老太爷缓声说着,眼底隐隐透出杀气,“这样的人要么收为己用,要么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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