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称制弘光徐氏入宫二(1 / 2)
何腾蛟接了旨意,立刻在湖广各州县贴出募兵告示,青壮们围着告示议论时,他已在武昌校场搭起了招兵棚;
袁继咸在江西动作更快,九江、南昌的城门边早立起了“投军报国”
的大旗,只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点粮饷刚够招兵的开销,后续的军饷、粮草还没个准数,夜里对着账簿盘算时,眉头就没松开过。
谁都知道,这一年半的“缓称皇”
没白费。
马士英当初劝朱由崧暂不称帝时,就暗地里派了人串联各地官员,从应天府的知府到苏州的织造,从杭州的总兵到徽州的巡检,一封封密信往来,早把南方的人心拢了大半;
南京皇宫的修缮也没闲着,工匠们从去年冬天就守在奉天殿,拆了腐坏的梁木,换上新采的楠木,又重新彩绘了殿内的龙纹,乾清宫的门窗也换了新的,连地砖都补了缺角。
如今大臣们上朝,终于不用挤在临时行宫的偏殿,弘光帝坐在奉天殿的龙椅上,看着阶下排班的官员,倒有了几分真皇帝的模样。
可其他宫殿就顾不上了——
文华殿的窗纸破了大半,武英殿的地砖还露着泥土,一来是登基仓促,时间不够;
二来国库里实在没银子,南直隶的存银大多了官员俸禄,粮食优先供给江北三镇总兵,能把奉天殿、乾清宫这两座核心宫殿修起来,已经是拼了全力。
即便如此,这场登基还是透着掩不住的仓促,连空气中都飘着妥协的味道。
最扎眼的便是远在梧州的藩王们——
桂王(朱由榔)、衡王(朱由棷)、吉王(朱由栋)、襄王(朱常澄)、淮王(朱常清),五个宗室蕃王凑在梧州府衙里,见了南京派来的使者,连正眼都没给一个。
桂王端着茶盏冷笑,衡王直接把使者递来的弘光帝诏书扔在案上,吉王更是拍着桌子嘲讽:
“南直隶不过是臆测北直隶失陷,就敢私立朝廷,简直是乱臣贼子!”
理由说得也实在:
崇祯十六、十七年,李自成、张献忠的队伍在湖广闹得鸡飞狗跳,若北直隶真被贼寇占了,他们这些藩王怎会顺顺当当地撤出湖广?
又怎会安安稳稳过了两年,没见北方有半点动静?
显然,北直隶还是大明的天下,南京这是在自导自演。
这些藩王还撂下了硬话:
“除非凤阳宗人府的大宗正端王出来承认你们,我们才认这个弘光帝。”
在他们看来,每年正月京城大祭,都得宗人府宗正亲自主持,若北直隶真出了变故,宗人府早该散了,哪还会留着?
若大明真亡了,新政权又怎会容忍前朝皇室在凤阳安安稳稳待着?
这话像根刺,扎得南京来的使者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往回走。
这番话传回南京,简直像颗石子投进滚油里,刚立起来的弘光政权瞬间炸了锅,很快陷入分裂。
广东巡抚丁魁楚拿着梧州藩王的书信,在书房里翻来覆去地看,越想越觉得有理;
湖广巡抚何腾蛟更直接,私下里派了亲信去梧州联络,甚至在跟下属议事时放话:
“若北直隶真已失陷,咱们与其跟着南京的弘光帝,不如拥立桂王朱由榔为帝,好歹名正言顺,能誓死光复大明。”
原本南京靠着封官、拨粮攒起来的一点凝聚力,转眼就裂了道缝,风一吹,满朝官员的心都跟着晃了起来。
有意思的是,远在福州的唐王朱聿键,早把抵制弘光政权的架子搭得稳稳当当。
他先是拉上福建总兵郑芝龙——
这位手握水师的将领,刚把战船列在闽江口,帆布上的“郑”
字旗就透着威慑;
再请来前礼部尚书蒋德璟,老臣执笔写檄文,字字都往“弘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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