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末。
五女踏着裙摆,亦步亦趋跟在孟皓清身后,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主院中央。
那里并排放着五顶朱红花轿,轿身雕着缠枝莲纹,金线在晨光里泛着柔亮的光,轿帘边沿垂着的银铃静静悬着,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响。
孟皓清驻足,指尖轻轻拂过身旁花轿的木质扶手,随即朝五人微微颔首,眼底藏着几分即将拜堂的温柔。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底都带着笑意与羞赧,片刻后面面相觑着,依次抬手撩开轿帘,弯腰坐进了属于自己的花轿,银铃随着她们的动作轻响,将满院的喜庆又添了几分。
孟皓清看着最后一顶花轿的轿帘落下,才转身往正厅走。
刚踏出两步,身后五顶花轿的轿帘却几乎同时被撩开一角,五个脑袋凑在轿口,探着身子朝他的背影望,见他没回头,又齐齐挑了挑眉,眼底浮出一模一样的坏笑。
那笑意里藏着几分捉弄的狡黠,像极了平日里一起玩笑时的模样,待孟皓清的身影拐进正厅,她们才悄悄缩回轿内,重新放下轿帘,只留轿外的银铃还在微风里轻轻晃。
孟皓清推开正厅的雕花木门,暖意与檀香扑面而来。
厅内虽没到高朋满座的热闹地步,却也坐得满满当当,该来的亲友宾客一个不少。
姜绪承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坐在左侧首座,手里端着茶盏,目光温和地朝他看来。
商千豪挨着姜绪承坐,见他进来,当即放下茶盏,朝他扬了扬眉,眼底满是打趣。
陆忠则带着探清府的几位得力手下,站在厅侧,见他进来便拱手行了一礼,神色恭敬。
孟皓清目光缓缓扫过厅内,从熟悉的面孔一一掠过,心底却忽然漫上一阵说不清的空落,暗自神伤起来——这满厅的热闹里,偏偏少了两个对他最是重要的人。
一个是邵凯,那个总爱拍着他的肩叫他“小子”、教他识人心懂世故的叔叔。
另一个是张凌云,那个总在他迷茫时提点他、待他如亲儿子般的老师。
想到这里,孟皓清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轻轻叹了口气——这么重要的日子,两个老头却早已驾鹤西游,没能亲眼见他成家,成了他心底最难补的遗憾。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