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车子驶入城郊一栋老式家属院。楼体斑驳,外墙爬满藤蔓,几扇窗户亮着昏黄的灯。林晚提着行李走上三楼,钥匙插进锁孔时才发现,门根本没反锁。
屋里陈设一如二十年前。客厅墙上还挂着那幅泛黄的全家福:父亲穿着白大褂,笑容温文尔雅;母亲梳着两条麻花辫,抱着年幼的她;而她咧嘴笑着,手里举着一个纸折的小喇叭。
“你还留着这个?”林晚轻声问。
“东西搬不走的,人走了也没用。”母亲脱下湿外套,挂在门后的竹架上,“你爸最后一次回家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他说要去北极,说完就走了,连伞都没拿。”
林晚坐在沙发上,手指抚过茶几上的灰尘。那里有一本翻开的日记本,字迹娟秀却凌乱,显然是深夜写下的:
>“今天梦见他回来了。
>他跪在地上求我原谅。
>我打了他一巴掌,然后抱住他哭。
>醒来枕头全湿了。
>可恨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你最爱的人?”
她喉咙发紧。
“妈……你知道梦桥吗?”
母亲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新闻里说了,全球都在听‘死人说话’。有人说那是通灵,有人说是AI幻觉。但我知道,那是你爸干的事。”
“不只是他。”林晚低声说,“是我们所有人一起造的坟墓,也是一起挖的门。”
她取出权杖,放在茶几上。初鸣铃残片在灯光下泛着幽光,像是有生命般微微震颤。母亲盯着它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