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巴克的车间·老友与新徒(3 / 4)
是老师刚到蔚蓝系时拧的第一枚。”
“不是。”巴克摇头,“那是我拧的第一枚‘不英雄’的螺丝。”
他在旧木凳上坐下,把故事讲得很慢:
“那是‘金属瘟疫’刚退去的时候,蔚蓝灯塔外环的备用发电机半死不活。
所有人都盯着主机,新闻也只拍主机。
我从备用发电机进风口爬进去,摸到里面有一枚紧在过线的螺丝,它在喊‘我累了’。
我把它退回了四分之一格。
发电机先是愣了一下,像一个被掐住脖子的嗓子突然漏了口气,然后它就呼吸了。
外面的人还在围着主机忙,我一个人就在里面,听着金属在黑暗里告诉我**‘可以’。
我出来的时候,没有记者,没有掌声,只有我掌心的一点机油。
后来我把这枚螺丝挂在墙上。
不是因为它救了世界——它没有。
是因为它救了我**——在那一刻,我从一个‘喜欢逞强的焊枪手’,变回了一个老实的工人。
我知道我将来可以靠‘四分之一格’这种小事,安安稳稳地守住一个夜。”
他抬头,笑了笑:“英雄是热烈的,工人是温的。世界要长久,靠的是温。”
念槐看着那枚旧螺丝良久,轻声道:“它不亮,但我记住它了。”
“亮的不是它,”巴克说,“是你们的手感。”
夜里十一点,复装完成。
小五检查电路,洛子核对冷却,念槐复核扭矩表。
巴克站在总开关前,手放在红挂牌上,先不摘。
“最后一次口令:”
“短—短—回。”三个人同时低声念。
“好。”
挂牌摘下,闸刀推合。
旧底座的指示灯先是怔怔一亮,像老人打了个盹,被人温柔唤醒。
主轴缓缓起转,先是一段不自信的呜,随后节拍稳下来,机械的心跳越来越清晰:
咔——嗒,咔——嗒,咔——嗒。
不是新机那种年轻的轻快,它带着岁月的韧性,像一个老人终于把背伸直。
“冷却正常。”
“轴承温升在可控窗。”
“回油通畅,功率曲线平。”
三个人的声音接力。
巴克没有说话,他只是把手掌贴在机身上,像从前贴在门框上那样。
金属的温度稳稳地贴上来,既不发烧,也不发冷。
他笑,眼角皱纹像被风轻轻抚过。
“可以了。”他收回手,“它能继续干活——在不需要英雄的岗位上。”
门外,夜风把旗子吹得轻轻响。
车间的灯不刺眼,只亮到让每个人的脸都看得清楚。
小五忽地举起手:“老师,今天能不能把一个仪式补上?”
“什么?”
“把扳手挂墙。”
巴克愣了下,笑骂:“你小子,就是等这句话。”
他从工具车里挑出三把扳手:
一把给念槐,一把给洛子,一把自己拿着。
三把扳手,在墙上留了三个空位,是他很久以前就钉好的。
“挂上去之前,先说一句话。”
“说什么?”
“我们不靠幸运,我们靠复查。”
“我们不靠天才,我们靠把快打回可用。”
“我们不靠主角,我们靠每个班次。”
三把扳手一字排开,挂在墙上。
当、当、当。
三声轻响像三次点名,从此这三把工具与这间车间、与这台复活的老机身一起,记住了今天。
远处的曙光中枢有班次交接的微光闪过,像恒星风里一粒细小的火花。
巴克把旧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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