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身后镜1(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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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腐朽的香味,呛得人头晕。

堂屋的正中央,竟然早已布置得像一个简陋的喜堂。两支粗大的、血红色的蜡烛在神龛前燃烧着,火焰跳跃不定,映照着墙上贴着的几个歪歪扭扭的、用黑色剪纸剪出的“囍”字,那红色红得刺眼,近乎狰狞。

而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鲜红似血的嫁衣,就摆放在堂屋中央的竹桌上。那是一种极其古老的款式,宽袖、对襟、绣着繁复而诡异的金色纹样——那纹样扭曲盘绕,不像是吉祥的凤凰鸳鸯,倒更像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令人不安的狰狞生物。

“不!放开我!我不是什么新娘子!我要离开这!”我拼命挣扎,恐惧让我爆发出力量,几乎挣脱了一只手的钳制。

但立刻,更多的妇人围了上来。我的包和手机被粗鲁地夺走扔到角落。无数双手按住我,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滚开!别碰我!”我嘶吼着,眼泪因恐惧和愤怒而涌出。

但反抗是徒劳的。她们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沉默而高效地执行着命令。我的外套被撕破,T恤被扯下,牛仔裤被强行剥落。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瞬间包裹了我裸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那件鲜红的嫁衣被抖开,像一片血浪,兜头盖脸地朝我罩了下来。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腐气味,像是从箱底埋藏了百年刚刚取出。金线刺绣的诡异纹路贴着我的肌肤,冰冷而刺痒。她们的手在我身上用力地拉扯着,系紧一根根细带,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蛮力。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她们摆布着,穿上那条同样鲜红、绣着同样诡异纹路的裙子。最后,一顶沉甸甸的、缀满了银饰和红色流苏的凤冠压在了我的头上,冰凉的金属贴着我的额头和鬓角,几乎压得我脖子都要断掉。

整个过程,除了布料摩擦声和我的哭喊挣扎声,那些妇人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轻得可怕。

当我终于被她们强行装扮完毕,按坐在一张冰冷的竹椅上时,我已经快要虚脱,只剩下无声的流泪和剧烈的喘息。

那个被称为寨老的老妪,又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木梳,走到我身后,开始一下一下地梳理我披散下来的头发。木齿刮过头皮,带来一阵阵寒意。

她一边梳,一边用一种吟唱般的、古怪的语调喃喃着: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她的声音沙哑而空洞,在昏暗的堂屋里回荡,配合着梳子刮过头发的嘶啦声,显得无比瘆人。那根本不是祝福,更像是一种古老而邪恶的咒语。

梳毕,她放下梳子,干枯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透过厚厚的嫁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她手掌的冰冷和僵硬。

“好了,”她对着那些妇人说,“吉时快到了,带新娘子去婚房等着吧。”

婚房?吉时?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几乎将我淹没。我猛地站起来想跑,却被身后的妇人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堂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有很多人正朝这栋楼涌来。隐约还能听到一种奇怪的、不成调子的吹奏乐声,呜咽咽咽,断断续续,听得人心里发毛。

寨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她咧开没牙的嘴,露出一个极其怪异扭曲的笑容,看向我:

“听,来了……新郎官来接你了……”

新郎官?什么新郎官?

我浑身冰冷,血液都快要凝固。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像毒蛇一样缠紧了我的心脏。

两个妇人一左一右,钳制着我的胳膊,几乎是把我架离了堂屋,沿着一条更加昏暗、狭窄的木楼梯向上走去。

二楼更加阴暗,只有走廊尽头的一扇小窗透进一点微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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