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山珍5(1 / 4)
“真正富贵人家,虽是有钱,如非必要,多不行张扬之事”
——淑兰开篇这一句,却是在无意间合上宁玉对古时权贵豪门的想象理解。
谁能想到呢,受现实约束及各种突状况影响,两个月时间,上官家这片宅子,宁玉竟然真就还没能完整地逛过一遍。
现代人宁玉,习惯了“眼见为实”
,故初来乍到的她也一度意图通过各种信息积累来为眼前这个上官家的“富贵”
找到具象的支撑。
而使其放弃这个执念的,却是因为那天陪着婉儿上街,归来时无论是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看宅院外墙在眼前绵延掠过似无尽头,还是下车后虽不能在门前久停,也不影响她及时看清眼前这宅院正门。
规整的三开格局,中门开阔,两侧略窄,门扉上厚重的深栗色大漆,门楣光洁,不似想象那般悬匾,门楣之下,倒是有对称的两尊硕大的抱鼓石,青石凿制,鼓面打磨光滑,周边浮雕以繁复的如意云纹。
也是那一天,当宁玉在海棠引带下迈过右手侧门走入门内,那一瞬间,她便忽然觉着,此前在意的那些冰冷的数据,似乎也没了继续追索的意义。
毕竟,对于现代人来说,像门这样的“死物”
,可以存在各种欺骗性。
但在等级森严的封建古代,受礼制、律法及经济条件等多重要求严苛约束,逾越即“逾制”
。
一扇住家大门,不仅是建筑“脸面”
,更是在感官视觉上将规制、礼法及社会阶层这三者捆绑在一块儿,形成不言自明的高效社交识别渠道。
当其时的社会制度下,看眼家门,远比今天通过着装、出行工具乃至倚靠更为虚幻的“感觉”
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份来得更加深刻且准确。
而此时淑兰说的这一句话,何尝不是古代权贵阶层的生存智慧写照?
比之长久以来现代富人都已习惯外化“财富展示”
,古代权贵甚至都不需要以浮夸的外显来证明自己,因为封建礼制已经在无形中为他们做了背书。
宁玉尚在咀嚼思索,淑兰已再缓缓接道:
“《荀子·修身》有言:食饮、衣服、居处、动静,由礼则和节,不由礼则触陷生疾。
真的显贵,自有内在规范并严格恪守,所有分寸秩序早已内化为日常准则,断然不会将自身尊荣依托于虚浮外在,此方为‘礼’也。”
乍听这么几句,宁玉一时恍惚,正在奇怪怎么越扯越远,就听淑兰声音再起:
“就如方才那道肉菜,那馅料的组成,似我说的:黍米、葵菜、薏苡仁、雁肪、山珍、枣、栗及肉糜,虽是这家日常所用,却还不很准确。
若以坊间论说,馅料搭配应该是:黍米、葵菜、薏苡仁、猪肪、山珍、枣、栗及肉糜。”
说着又是一停,却是先来问了宁玉:“这二者,你是否只听出雁肪与猪肪一字之差?”
宁玉乖乖点头,但此时精神已不自觉集中,因淑兰的语气已无早先欢快。
淑兰道:“这道菜,若依严格馅料搭配,实则很多人却都是吃不起的。”
宁玉有些意外,道:“这些馅料听着就雁肪稀少,坊间换以猪肪,也算合理吧,怎就吃不起了?”
淑兰道:
“你只道雁肪不好找,但你可知,黍米如今多是市井民食,这个家里却不常吃,所谓山珍,亦不会是我说的松蕈,一般人家即便要做这菜,也得借着雨后,寻那草坡林地碰碰运气,若能得上几株茅草菌已是幸运。
就这还是多亏了我国民泰安康,若是遇着年节不收,就这馅料,每一样就都是填饱肚子的主食,哪里还能这般折腾。”
宁玉琢磨着,谨慎提问:
“敢问姐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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