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饯梅公赴杭》(5 / 7)
好的散心.说起来,方才见你下车时,似乎颇畏寒凉,此刻室内暖和,倒见你面色红润了些。”
陆北顾闻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是觉得这雅间内因人多炭旺,比外面暖和太多,甚至有些燥热感。
他今日为表庄重,除了穿着那身丝绵袍之外,外面还加了一件稍厚实的氅衣,此刻背上已隐隐沁出微汗。
他一边应着“是比外面暖和多了”,一边很自然地抬手,想要解开氅衣的系带,将这件外衣脱下来。
就在他的手指刚碰到衣带的瞬间,身旁的欧阳修忽然轻咳一声,伸出手压住了他。
陆北顾动作一滞,不解地转头看向欧阳修。
“热也忍着些,切记,万万不可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
“啊?”
陆北顾彻底愣住,一脸茫然,完全跟不上这位文坛宗师的思路。
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热了脱件外衣,有何不可?
欧阳修见他这副懵懂模样,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
他松开手,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更莫要将这衣服借予旁人。”
“.”
陆北顾嘴巴微张,彻底懵了,他确信自己里外两件衣衫都没破洞或者污损。
然而,脱也不能脱,借也不能借?欧阳公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他陷入了某种特殊的规则怪谈?
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苏轼正与旁边的人低声笑谈,曾巩安静品茶,做东的晏几道则斜倚窗边,望着河景痴痴出神
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唯独他自己,被欧阳修这两句没头没脑的叮嘱弄得坐立难安。
而那件厚氅衣穿在身上,此刻陆北顾感觉更热了,汗意愈发明显。
欧阳修将他这窘迫又困惑的神情尽收眼底,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追忆、自嘲,还有唯有过来人才有的唏嘘。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向陆北顾这边倾斜,用一种近乎讲古的悠缓语调,低声道:“莫要疑惑,此乃老夫一番肺腑之言,源自一段切身教训,你可知‘新袍失状元’之事?”
陆北顾立刻竖起耳朵,心中的好奇瞬间压过了闷热。
欧阳修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那是天圣八年,殿试前夕,彼时,老夫亦是你这般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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