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饯梅公赴杭》(7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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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至今亦难断言或许圣心默运,自有考量,那袍子不过恰逢其会。”

    欧阳修感叹道:“然则自那以后,老夫便深以为戒,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慎。”

    陆北顾已经明白了过来,对方不是在说袍子,而是在借着这件事情,提醒他殿试在即,既然有希望连中三元,那就绝对不能在最后一刻放松警惕。

    否则,如欧阳修一般“新袍失状元”,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立刻正襟危坐,将那解了一半的衣带重新系得牢牢的:“学生明白。”

    “嗯,明白便好。”欧阳修满意地点点头,恢复了轻松神态,抬手示意他喝茶,“不过是段旧日趣谈,闲来说说,姑妄听之即可.说起来,可惜现在没监元了,不然你还有机会连中四元呢。”

    这轻轻一句,加上此前欧阳修对其科举经历的陈述,宛如最后一块拼图,为陆北顾解开了此前在国子监与太学之争的见闻中带来的疑惑。

    他当时就在想,为什么欧阳修看起来跟杨安国很熟,而且有意无意地偏袒国子监。

    原来欧阳修竟是出身国子监,这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而这时旁边的苏轼笑道:“哈哈,如此说来,下个月殿试前,我等岂非连新衣都不敢做了?免得被人穿了去,夺了状元位!”

    他性情豁达,将此话题以玩笑化解,引得众人皆笑,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欧阳修指着苏轼笑骂:“休要曲解老夫之意!”

    笑声中,陆北顾悄悄吁了口气,感觉身心都安定了下来。

    他端坐席上,不再觉得那件氅衣燥热难耐,反而颇有些如履薄冰之感,就仿佛是有人在提醒着他,前路需步步谨慎。

    “我能走到对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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