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烛摇月醉,诡影伺心(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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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湘妃竹榻上,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银辉透过窗格在她衣襟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手中握着的冰镇桂花酿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坛口的荷叶封印被晚风掀起一角,飘出阵阵沁人心脾的酒香,却勾不起她半分饮欲。

她忽然坐直身子,将酒坛随意搁在矮几上,起身走向墙角的檀木酒柜。柜门推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数十个造型各异的酒坛整齐排列,在月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墨泯指尖划过坛身,喃喃自语:“诗言不胜酒力,这二十年的女儿红太过浓烈,不行......”

指尖停在一坛贴着“桃花醉”标签的酒坛上,又轻轻摇了摇头:“这酒甜是甜,可后劲太大,万一她醉了头疼......”

她的目光突然被最顶层的一坛酒吸引,那是去年在江南得来的百花酿,据说入口清甜,酒精度数极低。伸手取酒时,却又顿住了动作,低声轻笑:“这般没劲儿的酒,哪能看到她微醺的模样?她若醉了,双颊绯红,眼神迷蒙,定是可爱极了......”

想到白诗言喝醉的样子,墨泯耳尖微微发烫,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不行不行,她若是醉了,我怕是要忍不住......”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猛地摇头,将这些旖旎的念头甩出脑海。

重新回到窗边坐下,她又拿起那坛桂花酿,轻轻摩挲着坛身:“罢了罢了,就这个吧。这桂花酿清甜适口,应该不至于让她喝醉。可若是她真醉了......”脑海中又浮现出白诗言醉态可掬的模样,不禁又笑出声来:“小娇气包,喝醉了可不许耍无赖......”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栖月阁内。墨泯倚着窗台,一边等着三更的到来,一边想象着待会儿与白诗言相见的场景。想到她可能会因为酒香而蹙起的秀眉,会因为饮酒而泛红的脸颊,心中满是期待与温柔。坛口飘出的桂花酒香,仿佛也变得更加浓郁,裹挟着她满心的欢喜与思念,在夜色中悄然蔓延。

夜色愈发深沉,浓稠的黑暗如一张浸透墨汁的巨幕,将栖月幽庄裹得严严实实。苏砚之紧贴着长满青苔的墙根,像只蛰伏的毒蛇般缓缓挪动,月光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阴影。白日里他装作游园时不经意的闲逛,实则将庄园每一处死角都刻进心底,此刻专挑月光难以触及的死角行进,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的行踪密不透风。

当他蜷身躲进假山的阴影中,指尖刚触到怀中的迷烟竹筒,头顶突然传来细若蚊蝇的破空声。苏砚之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多年混迹江湖的本能让他条件反射般向后翻滚。一道寒光擦着喉结掠过,短弩深深钉入青石砖,箭尾的白羽在夜风里不安地颤动,距离颈动脉不过毫厘之差。

"不可能......"他刚咬牙挤出半句话,三道黑影已撕裂夜色袭来。苏砚之就地一滚,左肩却还是被一枚透骨钉擦过,顿时渗出殷红血迹。剧烈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还未等他站稳,又有两枚淬毒的梅花镖封住他左右退路。他慌乱中扯下衣襟缠住伤口,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地,将青砖洇出深色痕迹。

"是谁?!"苏砚之背靠着假山,从靴筒抽出匕首,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以及突然抵在后腰的冰凉刀锋。那柄短刃贴着脊椎缓缓上移,停在他后颈处微微用力,渗出细小血珠:"滚。"

苏砚之攥着匕首的手青筋暴起,却在感受到刀锋又深入半分时,猛地将匕首掷向远处引开注意,趁机向前狂奔。然而还未跑出十步,一枚柳叶镖擦着他的小腿飞过,锋利的刃口划开裤腿,在他小腿上留下一道血痕。他踉跄着扶住廊柱,鲜血顺着裤脚滴落在青石板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跌跌撞撞躲进废弃柴房后,苏砚之靠着霉味刺鼻的墙壁大口喘息。粗粝的墙灰蹭在伤口上,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他死死盯着自己染血的掌心,突然发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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