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靛衫藏计,冰碗含机(4 / 8)
柳可儿还在惊魂未定地抽泣,苏砚之却突然踉跄着扶住她肩膀,苍白的脸上挤出关切:“可儿姑娘莫怕,快些回庄换身干爽衣裳。”墨泯转动着竹节玉佩,听着玉佩撞击声混在蝉鸣里,突然扬手将木棍狠狠插进岸边泥土,木棍入地三寸,断面露出的新鲜木质,与水底石头上暗红痕迹形成隐秘呼应。
回程路上,苏砚之裹着墨泯递来的披风,声音虚弱:“多谢墨公子。”他伸手接披风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银链,正是之前掉落的双鱼玉佩。墨泯目光下移,看见他腰间别着个湿漉漉的香囊,绣线晕染开的形状,竟与水底石头上的凹陷完美契合。
“苏公子这香囊......”墨泯伸手要拿,苏砚之慌忙避开,语气有些慌乱:“方才落水弄湿了,改日再让墨公子鉴赏。”墨泯笑着收回手:“不急,改日我倒要好好请教苏公子,这香囊上的竹叶针法,是从何处学来的。”那话语中暗藏玄机,仿佛在警告苏砚之,他的阴谋已被察觉。
夜幕降临时,墨泯在书房反复摩挲从水底捞出的石头。烛火突然剧烈摇曳,窗棂外闪过靛青色衣角。她抓起竹剑追出去,只在游廊转角处见到半枚沾着泥土的竹节玉佩,和石板上蜿蜒向苏砚之院落的水迹。那水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像是被稀释的血迹。
书房的沙漏“咔嗒”一声翻转,惊破满室死寂。墨泯摩挲着染血的石头,将其锁进暗格时,金属扣合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竹节玉佩泛着沁骨凉意,他对着月光转动,缝隙间半朵海棠的刻痕忽明忽暗,像极了柳可儿鬓边颤动的花影。
“看来,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墨泯攥紧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窗外的蝉鸣骤然停歇,一股阴风吹过,案头摊开的舆图边角猎猎作响,恍惚间似有靛青色衣角在廊下一闪而逝。
日头西斜时,暑气愈发灼人。栖月幽庄的青石板蒸腾着热浪,连廊下的铜铃都被晒得发蔫。白景鸿将青瓷茶盏重重搁在檀木茶案上,盏中碧螺春的涟漪映出他紧锁的眉峰:“砚之,关于新盐法推行的漕运改道细则,你随我到书房详谈。”
话音未落,苏砚之已如离弦之箭般起身,靛青长衫扫过青砖带起细尘。他垂眸应是时,广袖间暗藏的竹筒状密信相互轻碰,那极微弱的闷响却像根细针,精准扎进墨泯警觉的神经。后者倚在雕花竹椅上,把玩玉佩的动作一顿,目光如鹰隼般盯住苏砚之晃动的袖口,那里藏着的,分明是足以搅乱整个盐政布局的秘密。
墨泯半倚在雕花竹椅上,手中把玩的竹节玉佩突然发出清脆碰撞声。她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将苏砚之方才不自然的动作尽收眼底。那些天来,苏砚之对新盐法的种种“建议”,表面是为推行出谋划策,实则处处设绊。尤其是提及漕运路线时,他总以“澜玥城盐商利益”为由头,妄图阻挠绕开旧商道的新政,这般反常举动,在墨泯眼中早已是昭然若揭的算计。
“来人。”墨泯压低声音,朝着廊下候着的影卫招了招手。竹影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斑驳阴影,更显神色莫测。待管家疾步上前,墨泯微微倾身,凑近其耳畔低语:“从现在起,盯着苏砚之的一举一动。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乃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要仔细记下。”
管家神色一凛,刚要领命退下,墨泯又补充道:“派两个暗卫守在书房后窗。切记,若有任何异常,即刻来报。”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还有,若看到他传递书信,无论如何,都要将信件截下。”
管家重重点头,转身离去时,脚步沉稳而又迅速,很快消失在回廊转角。墨泯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与苏砚之的博弈,已然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午后的日光将栖月幽庄的青石板晒得发烫,蝉鸣在蔷薇架上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着一首夏日的交响曲。白诗言执一柄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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