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靛衫藏计,冰碗含机(3 / 8)
折扇:“还是苏公子体贴,不过这扇子做工精细,可别被树枝勾坏了。”两人目光相撞,苏砚之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那一瞬间的眼神,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白诗言见状上前打圆场:“墨泯,前面是不是该转弯了?”墨泯这才收回竹剑,指着右侧一条隐在竹林中的小径:“没错,顺着这条小路,能看到百年老竹。”
行至溪边时,柳可儿突然指着对岸欢呼:“看!野玫瑰!”她提着裙摆就要涉水,墨泯连忙拦住:“等等!这溪水下暗流汹涌,我先探探路。”她解下腰间玉佩系在长绳上,抛入溪中观察水流。苏砚之却比旁人更快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拦住柳可儿:“当心湿了鞋袜!”她弯腰时袖中滑出条银链,在阳光下划出细碎的光弧。
林悦眼尖,蹲下捡起链子上的玉坠:“这双鱼佩倒是精巧。”苏砚之慌忙去抢,却在触到玉坠瞬间猛地缩手,指腹在衣摆上用力蹭了蹭。“是母亲留下的。”他声音突然哽咽,眼中泛起泪光,“睹物思人,失态了。”白景鸿轻叹着拍他肩膀,花凝玉也递上手帕。
墨泯却盯着苏砚之发红的眼眶,突然开口:“苏公子这玉佩,与绮罗商人售卖的西域风格倒是相似。”苏砚之神色微变,语气有些慌乱:“不过是寻常物件,墨公子过奖了。”墨泯笑着摇摇头:“我曾见过类似的机关玉佩,不知苏公子这枚……”话未说完,就被柳可儿的惊呼声打断。
当柳可儿被玫瑰刺伤手指的瞬间,苏砚之几乎是扑过去抓住她的手,脸上满是焦急:“当心破伤风!”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从袖中掏出的丝帕边缘绣着精致的竹叶纹。林悦要接过包扎,却被他婉拒:“我曾学过医术,让我来。”墨泯站在三步开外,清楚看见银针扎入柳可儿掌心时,她明明没有痛色,却配合地惊呼出声。
“奇怪,”墨泯突然上前查看,眼神中满是怀疑,“这玫瑰刺我昨日刚命人修剪过,怎会如此锋利?”苏砚之手上动作不停,语气镇定地说:“许是新长出来的,墨公子事务繁忙,难免有疏漏。”包扎完毕,他举起花环笑道:“可儿姑娘戴上这花环,倒像花中仙子。”柳可儿红着脸接过,没注意到他转身时,将染血的银针藏进了袖中暗袋。
瀑布溅起的水雾中,墨泯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岩壁上的苔藓:“各位看,这是百年石耳,入药可治头痛。”她说着就要攀上去采摘,苏砚之突然踉跄着撞向白诗言。墨泯瞳孔骤缩,足尖点地就要掠过去,却见苏砚之堪堪收住身形,手中折扇“啪”地展开遮住半边脸:“险些失礼,这青苔实在湿滑。”
墨泯落地后,故意在苏砚之刚才站立的地方来回踱步,眼神锐利:“奇怪,我方才明明撒了防滑的草木灰,怎会如此湿滑?”她弯腰查看,指尖沾了些粘液:“倒像是有人泼了水。”苏砚之擦着额头冷汗笑道:“许是瀑布溅的水花。”墨泯盯着他滴水未沾的鞋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对苏砚之的怀疑。
真正的危机发生在溪边。柳可儿蹲在潭边戏水时,苏砚之突然脸色大变,大声喊道:“小心!”他扑过去将柳可儿拽离岸边,自己却“不慎”跌入水中。水花四溅中,墨泯死死盯着水面,看见苏砚之落水前右手在水底快速搅动。
湿透的衣衫紧贴脊背,苏砚之上岸后颤抖着指向水底:“有...有黑影!”墨泯不动声色地弯腰捡起岸边一根枯木棍,木棍表面还沾着新鲜的苔藓。她用木棍搅动水面,在浑浊的波纹里翻找出块缠着水草的石头,指腹擦过石头凹陷处时,一抹暗红的痕迹像凝固的血痂,黏腻触感顺着指尖直窜脊梁。
“莫要自己吓自己。”她甩了甩木棍上的水珠,故意将石头抛得水花四溅,“苏公子这双眼睛,怕是被日头晒昏了。”说着把石头丢给白景鸿查看,余光却瞥见苏砚之攥着湿漉漉的袖口,指缝间渗出的水渍在青石上晕开诡异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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