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祠内喋血,冰眸镇乱(1 / 9)
槐荫坪的热闹像淌溢的溪水,转过月洞门就漫了满身。槐树下的光影被风揉得细碎,白诗言正蹲在青石板上,手把手教墨泯叠纸船。她的指尖沾着草汁,捏着边角轻轻一折,米白色的纸就翘出船舷的弧度;墨泯的手指长而骨节分明,却总在折船篷时笨手笨脚,引得白诗言咯咯直笑,用沾着草汁的指尖点她的手背:“要这样,顺着纹路走才不会歪。”两人的影子在树影里交叠,墨色衣摆蹭着鹅黄裙角,像幅被风吹软了的水墨画。
花凝玉坐在藤席上,手里转着枚饱满的莲子,珍珠钗在鬓角晃出细碎的光。看墨泯被诗言数落时耳尖微红的模样,她忍不住抿唇笑,刚要开口说“墨泯哪会做这些女儿家的活计”,就见白诗言举着叠好的纸船跑过来,裙角扫过满地落槐,惊起一串香风:“娘你看!墨泯叠的,她说放去水沟里能载着心愿漂到祖宗跟前呢!”
“爹!”白诗言举着纸船跑过来,“墨泯教我叠的,说放去水沟里能载着心愿去见祖宗呢。”
白景鸿接过纸船,见船底写着极小的“平安”二字,指尖在纸面摩挲:“心思倒巧。”他看向墨泯,目光温和却带着审视,“墨泯来了,几日不见,越发沉稳了。”
“白伯父安好。”墨泯起身行礼,衣摆扫过地面的碎花瓣,“听闻今日祭祖,特意来看看。前几日采了些新茶,给伯父伯母带了些。”
花凝玉笑着接口:“墨泯有心了,前儿还说要给你配些解暑的汤药,你看这日头毒的。”她给白景鸿递了块冰镇绿豆糕,“刚墨泯还说,她药圃里的薄荷长势正好,让府里下人去摘些回来做膏子呢。”
“哦?”白景鸿咬了口绿豆糕,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淌,“墨泯如今医术越发精进了?言儿总说你配的薄荷膏最管用。”
墨泯笑了笑:“不过是些家常手艺,能让诗言不被蚊子咬,也算用处了。”
白诗言拽着墨泯的袖子晃了晃:“墨泯还带了莲蓉酥,比铺子里的好吃十倍!爹,快尝尝。”
白景鸿看着女儿眼里的光,又看了看墨泯,只道:“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去准备烧纸钱了。”
墨泯连忙道:“伯父若不嫌弃,我在坪外候着,有需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白景鸿点头,转身往祠堂走时,花凝玉悄悄跟上:“墨泯这孩子,倒是真心待诗言。”
“再看看吧。”白景鸿声音压得低,“祭祖事大,先别分心。”
刚走到祠堂门口,供桌后的香案突然“咔哒”轻响。不是风动,是有人用骨片反复刮蹭木缝的声息,三短两长,像某种暗号。白景鸿眼角的余光瞥见香案下的阴影里,闪过一抹银白,是条通体泛着冷光的银环蛇,鳞片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寒芒,吐着分叉的信子,蛇眼却没看任何人,只死死盯着供桌中央那尊镶金的白氏始祖牌位。
“这蛇……”跟在身后的白诗言不知何时跟了进来,刚要惊呼,就被赶上来的花凝玉按住了肩。花凝玉的指尖冰凉,她认出那蛇头顶有块菱形黑斑,是后山禁地才有的“锁魂蛇”,寻常人根本驯不动。
花凝玉脸色发白,却强笑着说:“许是从后山溜进来的,张统领,麻烦让人赶出去吧,别惊了祖宗。”她说着悄悄往白景鸿身边靠了半步,袖口滑出的银簪已攥在掌心,那簪头淬了专克蛇虫的雄黄粉。
张武刚要挥手,殿柱后突然闪出抹红裙。夜棺姬扛着铁锄,裙角还沾着松针与湿泥,显然是从后山松树林过来的。她肩头落着片新鲜的血渍,顺着锄柄滴在青砖上,晕开小小的红圈。她嘴角噙着冷笑,指尖在“白氏宗祠”的匾额上轻轻一点,那檀木匾额竟簌簌掉下来几星木屑:“白大人,别来无恙?”
白景鸿的脸色沉了沉,不动声色将妻女护在身后,靴跟已悄悄抵住供桌第三块地砖的凹槽,那是触发暗格的机关。“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宗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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