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脉乱如丝,思牵如缕(2 / 8)
时而冻得她牙关打颤,时而烧得她浑身滚烫。她死死守住心脉,指尖紧扣榻上的雕花,指节泛白如骨。
不知过了多久,当冰龙的寒气与火凤的烈焰在丹田处轰然相撞时,墨泯忽然感觉到一丝奇异的平衡。两股力量撞碎的瞬间,“阴阳乱”与“九转焚心丹”的药力趁机缠上,竟在碎痕处凝成细小的气旋,缓缓转动起来。
她心头一动,连忙引导这丝气旋顺着经脉流转。气旋所过之处,冰与火的余威渐渐平息,虽仍有刺痛,却已不再是撕裂般的疼。
墨泯缓缓睁眼,额上的冷汗还在往下淌,嘴角却勾起抹浅淡的笑意。她摊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护心符的温度,方才最痛的时候,是这枚绣着凤凰的锦缎,让她守住了最后一丝清明。
窗外的晨光已铺满青砖,案头的莲子羹还凝着薄冰。墨泯望着那碗羹,忽然觉得,这场与毒物的较量,或许就像诗言炖的汤,初尝是刺骨的凉,细品却藏着化不开的暖。
“少爷,相国府的青禾姑娘又送东西来了。”小厮在门外禀报,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些天白府的人几乎每日都来,送来的东西从伤药到点心,连她随口提过的南疆酸梅都备得齐全,可自家主子始终没松口让白小姐亲自来。
墨泯“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墙上的剑穗上。那是白诗言亲手编的,青蓝两色丝线缠成同心结,穗子末端坠着颗小小的银铃,一动就叮当作响。前几日毒发时她攥得太紧,铃身都被冷汗浸得发乌。
“把东西收下,让她回去吧。”她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镜中人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底的红血丝透着几分狼狈。这副模样,绝不能让诗言看见。
小厮应声退下,不多时又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青禾姑娘说,这是白小姐连夜绣的护心符,让您贴身带着。还说……”他顿了顿,偷瞄了眼墨泯的神色,“还说她摘了园子里新开的茉莉,晒干了装在香囊里,闻着能安神。”
墨泯打开漆盒,里面躺着块素色锦缎护符,上面用金线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凤凰,翅膀上还沾着几针没拆干净的线头。旁边的香囊鼓鼓囊囊,撕开一角便有清甜的茉莉香漫出来,混着药味竟也不违和。
她指尖抚过那笨拙的针脚,忽然想起白诗言绣帕子时的模样,她总爱把绣绷架在膝头,阳光照在她发顶,连绒毛都看得分明,绣错一针就会懊恼地鼓腮,活像只被惹恼的猫。
“告诉青禾,”墨泯将护符塞进衣襟,贴着心口的位置,“就说我收到了,让她转告小姐,我一切安好。”
小厮刚走,她便猛地捂住胸口,喉间涌上腥甜。四股力量突然同时发难,冰龙的寒气冻得她指尖发僵,火凤的烈焰却燎得她舌尖发麻,两种极端的痛楚交织着,让她重重跌回榻上。锦被下的身体泛起诡异的红蓝光斑,像块被扔进火里的冰,正一寸寸炸裂。
墨泯死死咬住下唇,血珠顺着嘴角滴在护符上,晕开一小片暗红。恍惚间,她仿佛又听见白诗言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墨泯,你总说没事,可你咳得声音都哑了……”
“没事。我...挺得住!”她低低呢喃,意识却在剧痛中渐渐模糊。护符上的金线似乎被血温烫得发热,那点暖意顺着心口蔓延开,竟让四股力量的冲撞缓了半分。
相国府的紫藤架下,白诗言已经站了半个时辰。青石板上的水渍映着她的影子,手里攥着个刚绣好的荷包,针脚密得几乎看不见空隙,这是她学的新花样,想送给墨泯装那些零散的药粉。荷包上绣着两只依偎的蝴蝶,翅膀上用银线勾了细闪,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是她熬了三个夜晚才绣成的。
“小姐,日头都快晒到头顶了,您在这儿站快一个时辰了。”青禾捧着盏冰镇酸梅汤追出来,见白诗言望着巷口出神,鬓角的碎发都被汗濡湿了,忍不住叹气,“墨公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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