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壬戌货滞起阴云,桂香连环破困局(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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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月幽庄的聚贤厅,是墨泯打理商事的核心之地。厅内梁上悬着盏琉璃灯,灯穗垂落的珍珠串随晨风流苏轻晃,映得青砖地面的暗纹愈发清晰。晨光刚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上织出细碎如金箔的光斑,墨泯已立在案前,指尖捏着封染了沙尘的急报。那急报边缘磨损严重,麻纸纤维翘起,是被马蹄反复踩踏过的痕迹,边角还沾着几点暗红泥渍,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壬戌关附近特有的红黏土,含铁量极高,遇水会凝成硬块,寻常布料都擦不净。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如霜,墨泯展开急报时,麻纸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字迹被风沙浸得有些模糊,墨色晕开,却字字如针,扎得人眼生疼:“咚巴商队行至壬戌关,被关卡巡检刘三扣货,称‘西域货涉嫌私贩违禁药材’,需押至关城大牢核验,至今已滞三日,商队护卫与巡检差役险些起冲突。”

她指腹反复摩挲着“违禁药材”四字,指腹的薄茧蹭过粗糙的麻纸,留下浅淡的划痕。这双手常年握笔算账、验看货物,掌心早磨出了一层硬茧,却在触及这四个字时,莫名泛起一阵凉意。上周她刚让人给壬戌关知府送过文书,货单里明明白白写着“蜜渍青杏两百罐、桂花松仁糕五百份、五香笋干三百斤”,连半点药材的影子都没有,刘三此举,分明是故意刁难。

“啪”的一声,墨泯将急报重重拍在梨木桌案上。案角的青瓷茶盏被震得轻颤,茶汤溅出杯沿,在密信“刘三”的名字上晕开深色水痕,像极了凝固的血渍。“违禁药材?”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目光扫过案上摊开的西域货单,指尖在“桂花松仁糕”那行字上顿住,“刘三这是拿了谁的好处,敢睁眼说瞎话?”

话音刚落,聚贤厅的竹帘被“哗啦”一声掀开,彦子鹤匆匆而入。他怀里抱着的商路账本还沾着晨露,青色绸面封皮被水汽浸得发暗,边角处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水痕。他脚步没停,直接将账本摊在案上,指尖飞快翻过几页,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厅内格外清晰。翻到记着“壬戌关人脉”的那一页时,他手指顿住,指腹点着其中一行小字,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少爷,查出来了!这刘三是王家的远房表侄,去年王家花了三千两银票帮他打通关系,才谋得巡检的职位。前几日陈万堂的管家乔装成货商去过壬戌关,在关城的‘醉仙楼’给了刘三两百两银票,还有一张陈家绸缎庄的长期供货凭证,那凭证我见过,是陈家特制的,盖着‘陈记’的朱红大印,怕是早就串通好了,就等着扣咱们的货!”

墨泯俯身看向账本,那行小字旁还画着个简单的记号,是彦子鹤惯用的标记方式,代表“需重点关注”。她指尖在“三千两银票”几个字上轻轻划动,心里冷笑,王家向来与陈家交好,去年墨家从西域分走糕点市场三成份额时,这两家就联手打压过,只是当时她早有准备,才没让他们得逞。如今看来,他们是憋了一年,想在中秋前给墨家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老周端着刚温好的茶进来。他手里的白瓷茶盘上搭着块素色棉巾,棉巾边角绣着朵小小的月桂,是庄里的绣娘特意绣的。见厅内气氛凝重,他脚步放得更轻,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打扰了两人议事。“少爷,”他将茶盘放在案角,声音压得极低,“刚收到紫彦城‘云锦阁’的消息,陈家昨日突然在绸缎庄门口挂了幌子,说‘墨家西域货在壬戌关被扣,怕是过不了中秋,想订西域稀缺货的,不如先订陈家的蜀锦,买满百两送和田玉坠’。现在已有五家铺子跟陈家签了意向单,连咱们常年合作的‘云锦阁’,都派伙计去陈家问价了,说‘要是墨家的货真过不了关,就改订陈家的蜀锦’。”

“云锦阁?”墨泯端起茶盏,指尖触到杯壁的温意,却没喝,只盯着茶汤里自己模糊的倒影。云锦阁是紫彦城最大的绸缎铺,与墨家合作了五年,每年光是西域糕点的订单就占墨家总订单的两成。连他们都动摇了,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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