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梦周之叹 理想的守望(6 / 8)
为学规,鼓励学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张载语)。
在朱熹的努力下,周公的礼乐不再是博物馆里的古董,而成为士大夫修身齐家的日常实践,孔子的“梦周”
理想通过理学获得了新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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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的王阳明,在龙场驿的寒夜里续接了周公之梦。
被贬龙场时,他“处困约,精思力践,以求诸心”
(《明史?王守仁传》),一天夜里“忽悟格物致知之旨,寤寐中若有人语之者”
,这个“悟”
与孔子的“梦见周公”
有着精神上的共鸣——都是理想在困顿中的觉醒。
王阳明认为“心即理”
,周公的礼乐不在外在的仪节,而在每个人的“良知”
中,“致良知”
就是对周公之礼的最好践行。
他平定宁王之乱后,不居功自傲,而是在地方推行“南赣乡约”
,让百姓“互相劝勉,孝顺父母,尊敬长上,和睦乡里,教训子孙,各安生理,毋作非为”
,用民间自治的方式实现“礼乐教化”
。
这种“知行合一”
的实践,是对孔子“退而修经”
的呼应——理想不必等待朝堂的推行,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的位置上让它生根芽。
六、梦境的象征:理想与现实的中介
在中华文化的长河里,梦境始终是连接理想与现实的摆渡船。
《诗经?小雅?斯干》记载周人建房时的吉梦:“吉梦维何?维熊维罴,维虺维蛇。
大人占之:维熊维罴,男子之祥;维虺维蛇,女子之祥”
,用梦中的熊罴、虺蛇预示子孙兴旺。
《左传?成公十年》记载晋景公梦见“大厉,被及地,搏膺而踊”
,醒来后“召桑田巫。
巫言如梦”
,不久便去世,梦成为命运的预告。
而孔子的“梦见周公”
,将梦的象征意义提升到新的高度——它不再是吉凶的预兆,而是理想信念的镜子,梦境的清晰与否,反映着内心对理想的执着程度。
“不复梦见”
后,孔子把梦中的对话转化为笔下的文字,完成了从“梦语”
到“文语”
的转变。
他删订《诗经》时,特意保留了《大雅?文王》“文王在上,于昭于天。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因为这句诗道出了周公辅佐文王开创基业的精神;收录《周颂?清庙》“于穆清庙,肃雍显相。
济济多士,秉文之德”
,因其歌颂了周公建立的宗庙祭祀制度。
修撰《礼记》时,他详细记录“投壶之礼”
的步骤、“乡饮酒礼”
的宾主问答,甚至“士相见礼”
中“冬用雉,夏用腒”
(冬天送野鸡,夏天送干野鸡)的细节,这些看似琐碎的记载,都是对梦中周公所言“礼细节也,不可不察”
的回应。
现代心理学为解读“梦周”
提供了新的视角。
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提出“梦是潜意识中被压抑欲望的伪装满足”
,孔子的“梦见周公”
,正是“恢复周礼”
这一被现实压抑的欲望,在梦中以清晰的形象呈现——周公的谆谆教诲,其实是孔子内心对理想的自我肯定。
荣格则认为梦是“集体潜意识”
的显现,周公在孔子梦中反复出现,可能是中华文明“礼乐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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