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粟米之度:孔子的济困之道(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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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对话被刻在山西侯马出土的战国陶片上,是当时的学子随手记下的“论语别传”。陶片边缘有火烧的痕迹,却依然能看清“帛贱粮贵”四个字——春秋末年的鲁国,因连年战乱,粮食产量锐减,一石粟的价格比往年涨了三倍,而丝绸这类奢侈品却因贵族攀比之风盛行,价格大起大落。子华带的帛,到了急需粮食的冬天,竟成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子华的“肥马轻裘”与母亲的“缺粮少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当时社会的贫富差距和物资分配不均。子华作为使者,享受着优厚的待遇,这是出于国家外交的需要,但他却没有考虑到家中母亲的困境,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对家庭责任的疏忽。

而“帛贱粮贵”的现象,则揭示了经济规律在古代社会的作用。在战乱年代,粮食作为生存的基本必需品,其价值往往会飙升,而丝绸等奢侈品则因为需求减少而价格下跌。这也提醒我们,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下,物品的价值会发生变化,我们不能用固定的眼光去看待事物的价值。

三、冉子的恻隐:越过量器的善意

冉有给子华家送五秉粟时,用的是鲁国士兵运粮的独轮车。车轮碾过结霜的土路,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车辙里很快积起细碎的冰碴。他身后跟着两个弟子,每人扛着一捆竹简,那是孔子让捎给子华的《春秋》注解,只是此刻,这些沉甸甸的竹简竟不如车上的粟米让人心里踏实。

在河南信阳长台关出土的楚简《孔子遗言》中,有冉有的自述:“吾见赤母面黄肌瘦,淘米时连糠都舍不得扔,心实不忍。夫子之量,是礼也;吾之与,是情也。”这位以“多才多艺”着称的弟子,此刻显露出的,是超越礼仪规范的悲悯。他知道夫子定下的“釜庾之度”有道理,却更难忘记老妇人那双盯着粮缸的眼睛。

冉有并非第一次“违逆”夫子。当年他为季氏敛财,孔子怒斥“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但这次不同——那是救命的粟米,不是搜刮的民脂。在山东邹城的孟庙,有块元代石碑刻着“冉子三馈”,记载他一生三次违背常规赠人粮食:一次给了丧子的贫妇,一次给了遭灾的邻县,最后一次,就是给子华之母。

冉有的恻隐之心,是人性中善良的体现。他没有严格按照孔子的规定去做,而是根据自己所看到的实际情况,做出了超越量器的选择。这种选择,虽然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礼”,但却体现了“情”的重要性。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常常会面临类似的选择,是严格遵守规则,还是出于同情而做出适当的变通。

冉有的三次“违逆”,也反映出他对“济困”的理解在不断深化。第一次给丧子的贫妇赠粮,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第二次给遭灾的邻县赠粮,是出于对群体困境的关注;第三次给子华之母赠粮,则是在个人情感与规则之间做出的权衡。这三次经历,让他逐渐明白,济困不仅仅是简单的物资给予,更要考虑到受助者的实际需求和情感感受。

四、君子周急:青铜量器里的道义

孔子说“君子周急不继富”时,手指正摩挲着案上的量器。那只青铜釜的内壁刻着细密的刻度,像极了他心中的尺度——急难之人要雪中送炭,富裕之家不必锦上添花。这种尺度,在《礼记?檀弓》里有更具体的记载:“君子非有大故,不宿于外;非致斋也,不饮酒食肉。”连饮食都有节度,何况赠粟这样的大事?

在陕西岐山出土的西周“盠方彝”上,铭文记载着周王赏赐臣子的制度:“凡诸侯之贫者,赐粟百斛;富者,赐币五匹。”这种“贫者多粟,富者多币”的智慧,被孔子继承并发扬。他在卫国看到公叔文子家“鼎食钟鸣”,却让家臣之子在寒冬里穿单衣,当即批评:“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冉有后来在卫国为官,遇到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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