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佞与美:乱世中的生存困境(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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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的资本,成为干预政治、获取私利的工具。

宋朝的美貌在史书上有明确记载。《左传?定公十四年》称他“有美色”,《论语?雍也》中孔子提及他时,虽未直接描述容貌,却通过“难乎免于今之世”的感叹,暗示其美貌在当时的影响力。这位宋国公子,因家族变故来到卫国,凭借出众的容貌,先后得到卫灵公夫人南子和卫襄公夫人宣姜的宠爱,由此介入卫国政治核心。

宋朝的“美”之所以能产生如此大的影响,源于春秋时期贵族社会的特殊土壤。当时的贵族阶层不仅看重血缘与权力,也崇尚容貌与风度,《诗经》中大量诗篇赞美君子的仪表,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但正常的审美到了卫国宫廷,却演变成病态的迷恋。南子为了宋朝,不惜违背礼法与卫灵公公开出巡;朝中大夫为了攀附宋朝,甘愿放弃原则,这种对美貌的过度追逐,让“美”彻底沦为权力交易的筹码。

更值得警惕的是,宋朝的“美”还催生了依附性的权力网络。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以容貌为纽带的利益集团:有人为他传递宫廷秘闻,有人为他打击政敌,有人为他敛财聚富。这个集团不需要真才实学,不需要政绩功劳,只需对宋朝表示效忠,就能获得回报。这种“美貌特权”的存在,严重冲击了正常的政治秩序,让有才能却无美貌者难以立足。

“美”的沉沦与“佞”的异化本质相同,都是价值体系崩坏的产物。当社会不再以品德、才能衡量人,而是以口才、容貌取人时,“美”就会像“佞”一样,成为投机者的工具。孔子感叹“难乎免于今之世”,正是看到了这种价值错位对普通人的压迫——如果没有这些“捷径”,就只能在乱世中艰难求生。

四、孔子的时代困境:礼崩乐坏下的价值错位

孔子所处的春秋末年,是一个“周文疲敝”的时代。周公建立的礼乐制度逐渐瓦解,“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成为常态,祝鮀的“佞”与宋朝的“美”能大行其道,正是这种时代困境的集中体现。

在正常的礼乐秩序下,“言”与“貌”都有其恰当的位置。《礼记?曲礼》规定“言必有中”,要求言语符合道义与礼法;《礼记?玉藻》强调“礼容”,注重容貌举止与身份的匹配。但到了春秋末年,这些规范被彻底打破:言语不再以“中”为标准,而以“利”为导向;容貌不再与“礼”结合,而与“权”挂钩。

孔子曾在鲁国担任大司寇,亲身经历过礼乐制度的实际运作。他深知,在完善的制度下,祝鮀的“佞”只会被视为“巧言令色”而遭排斥,宋朝的“美”也只会作为个人特质存在,无法干预政治。但当制度崩坏后,人们失去了行为的准则,只能依靠投机取巧生存,这才让“佞”与“美”有了可乘之机。

更让孔子痛心的是,这种价值错位还在不断蔓延。他周游列国时,亲眼看到许多诸侯“不问苍生问鬼神”,许多大夫“不重德行政重权谋”。在楚国,令尹子西因嫉妒屈原的才华,用花言巧语排挤他;在齐国,大夫田常凭借对齐简公的谄媚,逐渐掌控朝政。这些现象都印证了“佞”与“美”(广义的外在优势)在乱世中的“重要性”。

孔子的感叹,并非否定口才与美貌本身。他曾称赞子贡“言语科”第一,认可其外交才能;也欣赏子张“堂堂乎”的仪表。他反对的是将口才异化为“佞”,将美貌异化为“资本”,反对的是社会对这些外在因素的过度追捧,以至于淹没了真正的德与才。

五、祝鮀的另一面:从历史记载看“佞”的复杂性

历史对祝鮀的记载并非全然负面,这让“佞”的形象更显复杂。《左传?定公十年》记载,祝鮀在齐鲁夹谷之会中,作为鲁国司仪,面对齐国安排的乐舞挑衅,以合乎礼仪的言辞据理力争,维护了鲁国的尊严。这与他“巧言谄媚”的形象形成鲜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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