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9章 老京城豆汁儿(2 / 2)
”
,还得就着焦圈和辣丝儿,喝得满头冒汗才算地道。
要是有哪个好奇的外地游客,被那醇厚的乳白色和升腾的热气所迷惑,壮着胆子来上一口……
那后果,基本是统一的。
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五官痛苦地挤在一起,然后“噗”
的一声全吐出来。
那酸爽怪异的味道足以让他们“此生难忘”
,并成为此后多年饭桌上的谈资。
“大爷,劳驾,给我来一碗豆汁顺顺喉咙。”
林安把车靠在路边,降下车窗,笑着朝那位老汉喊道。
刘大爷抬头,见是熟面孔,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应了声“好嘞!”
,
熟练地从车旁的竹篓里拿出一个印着蓝边、有些年头的白瓷碗。
用长柄勺从铜锅里舀起一大勺灰白浓稠的豆汁,热气腾腾地倒入碗中,稳稳地递到车窗前。
林安接过来,先是凑近碗边吹了吹气,然后也不含糊。
像老京城那样,沿着碗边“吸溜”
了一大口,略微品味了一下那复杂冲击的滋味。
随即一仰头,“咕咚咕咚”
几口就把一整碗全灌了下去。
一股酸中带涩、涩后回微甘的热流顺着喉咙滑下,瞬间让人精神一振。
“嘿呦!
大爷啊,您这豆汁儿的味道还真不错啊,够味儿!
酸得正,稠得当,喝完这嗓子眼儿还真透亮!”
林安忍不住竖了一根大拇指,由衷地夸赞道。
这夸奖里,多少带了点融入这座城市的小小自豪感。
“哈哈哈,小兄弟啊,不是我吹。
放眼这整个二八胡同,你就找不出第二家做的豆汁儿能比我老刘头更地道、更对味儿的!”
老汉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带着老手艺人的骄傲和自信,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行,我这儿也没什么零钱,您甭找了!”
林安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从车窗扔给老汉一张一块钱的纸币(在9o年代初,一碗豆汁儿也就一两毛钱),然后挥挥手,升起车窗开车离开了。
刘大爷拿着那块钱,朝着车尾喊了声:“那谢了您呐,下回再来!”
车里,坐在副驾驶上的宫野志保,早在林安接过碗的那一刻就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此刻,她的小脸几乎皱成了一个小包子,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十足的嫌弃。
“林安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点点被“背叛”
的感觉,“林安哥,为什么你喝那个…那个豆汁…能喝得那么香,表情那么享受?
而我上次尝了一小口,就直接…直接就吐了出来!
那个味道…简直…简直就像馊了的洗碗水!”
她回想起那次不愉快的体验,忍不住又做了个干呕的表情。
林安看着自家老婆一脸天真的控诉,无奈地笑了:“我的大小姐,你才来京城多久?
满打满算个把月,没在这城里泡上几年,耳濡目染,个把月怎么可能习惯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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