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灯医语:草木承传录(2)(2 / 3)
来时,她已能自己行走,精神饱满,与来时判若两人。她握着沈砚堂的手,感激地说:“沈大夫,您的药真是神了,不仅治好了我的病,还让我觉得浑身轻快了不少。”
沈砚堂微微一笑,指着药畦里的酸浆说:“这功劳,也有这‘红姑娘’的一份。它虽不起眼,却能在湿邪肆虐之时,辅助健脾祛湿,可见草木之中,皆有妙用。”他忽然想起祖父曾说:“用药如用兵,需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更要懂得配伍之妙。有些药材,单独使用时功效有限,配伍得当,便能发挥奇效。”酸浆配伍健脾药材,正是如此——它的清热利湿之性,与健脾药材的温燥之性相互调和,既祛除了湿邪,又保护了脾胃,恰合中医“扶正祛邪”的医理。
梅雨渐渐停歇,天空放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驱散了潮湿的气息。药畦里的酸浆,经过雨水的滋润,长得愈发茁壮,绛红色的花萼愈发饱满,像一盏盏点亮的金灯,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沈砚堂望着这些酸浆,心中对“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中医智慧,有了更深的感悟——每一株草木,都在与自然的互动中形成了独特的药性;每一个偏方,都在百姓的实践中蕴含着医理的精髓。而医者的职责,便是从这些草木与实践中,挖掘出医道的真谛,传承下去,造福世人。
第四回古祠残碑藏秘意酸浆脉络初显形
梅雨过后,天气渐晴,穹窿山一带迎来了难得的好时节。山间林木葱郁,溪水潺潺,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清溪村东头有一座古老的祠堂,名曰“神农祠”,相传是为祭祀神农氏而建,已有千年历史。祠堂年久失修,墙体斑驳,屋顶的瓦片也有不少破损,平日里鲜有人至,唯有每年春耕时节,村民们会前来祭祀,祈求五谷丰登、无病无灾。
这日,沈砚堂因采集中药,路过神农祠,见祠堂的大门半掩着,便想进去看看。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进祠堂院内。院内杂草丛生,墙角的石缝中长出了几株酸浆,绛红色的花萼在杂草中格外显眼。祠堂正厅内,供奉着神农氏的雕像,雕像虽有些风化,却依旧透着庄严神圣之气。
沈砚堂对着雕像深深一揖,转身打量着祠堂的四壁。墙壁上原本绘有神农尝百草的壁画,如今大多已经剥落,只剩下零星的色块与线条。他沿着墙壁缓缓行走,忽然,在祠堂的西北角,发现了一块嵌在墙中的残碑。残碑半截埋在土里,表面布满了青苔与尘埃,隐约能看到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文字。
沈砚堂心中一动,连忙找来一把铁锹,小心翼翼地将残碑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又用布擦拭掉碑上的青苔与尘埃。渐渐地,碑上的文字清晰起来。这是一块石刻医方碑,上面记载着几则古老的医方,字迹古朴,笔法苍劲。沈砚堂逐字辨认,当看到其中一则医方时,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喉痹急症,取酸浆花萼七枚,鲜者为佳,捣烂取汁,入蜂蜜少许,含咽之,片刻即效。若兼高热,加薄荷三叶,煎服,汗出热退。”
这则医方,与祖父口传的酸浆治喉痹之法几乎如出一辙,只是更详细地记载了用量与配伍。沈砚堂心中激动不已,他继续往下看,碑文中还记载着另一则医方:“湿滞脾胃,酸浆果实五枚,茯苓三钱,白术二钱,煎服,健脾祛湿,止泻立效。”这正是他此前为刘氏治疗湿邪困脾时所用的配伍思路,只是碑文中的用量更为精准。
残碑上的文字虽不完整,却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沈砚堂心中的疑惑。他终于明白,祖父口传的医方,并非凭空而来,而是源于古老的医道传承,只是这些传承有的刻于石碑,有的流于口耳,历经岁月变迁,渐渐分散,未能完整地留存于典籍之中。这残碑,便是“文献记载”与“口传知识”互动的见证——古人将医方刻于石碑,供后人借鉴,而后人在实践中,又将这些医方口传心授,不断验证与完善,形成了中医传承的独特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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