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九州暗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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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亲自率领五百名羽林卫甲士,将岛津忠朗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他没有破门,而是客客气气地,递上了一份盖着镇抚司大印的“传票”。

在军法处临时搭建的公堂之上,孙可望高坐主位。堂下,跪着面如死灰的岛津忠朗和他几名核心的家臣。两侧,则是被“邀请”前来旁听的、九州各大名派驻在附近的代表。

孙可望没有进行任何拷问,只是让书记官,将一份份“证据”,一件件“罪状”,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公之于众。

“……其三,身为大明藩臣,不思报效君上,反而暗中囤积居奇,哄抬粮价,意图动摇我大军之根本,此为谋逆之罪!”

当最后一条罪名被念出时,岛津忠朗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这根本不是审判,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无可辩驳的政治谋杀。

“斩!”

孙可望从签筒中,抽出了一支血红的令签,猛地掷于堂上。

在所有大名代表惊恐的目光中,岛津忠朗和他那几名核心家臣,被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当众斩首。

然而,孙可望的清洗,还未结束。

在宣判斩首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对岛津忠朗家产的处置决定:将其家中一半的粮食,即刻查封,充作军粮,送往前线;而另一半,则当场开仓,全部分发给其领地内那些因“领主无道”而忍饥挨饿的民众!

这个决定,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心中炸响!

对其他大名而言,这是杀鸡儆猴的极致恐惧!孙可望用一场“合法”的审判告诉他们,他不仅能杀人,更能用一种让他们无法反驳的“大义名分”来杀人!

而对底层的民众而言,这却制造了一种“明军似乎不是单纯的侵略者”的错觉。那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领主被杀了,而这些异国来的征服者,竟然……给他们发粮食?

孙可望的这一手,精准地分化了敌人的内部矛盾。征粮工作,在恐惧与一丝微妙的期盼中,瞬间变得无比顺利。

当晚,张铁山再次被“请”到了孙可望的帐中。

他目睹了今日的全过程。他承认,孙可望的手段,高效、精准、致命。但他对这种玩弄人心、以酷法为基石的治理方式,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张军储,”孙可望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智珠在握的傲慢,“如何?孤这法子,比你的‘仁政’,是否快了些?”

张铁山端起酒杯,却没有喝。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将心中的忧虑说出来。他站起身,对着孙可望恭敬地行了一礼。

“孙指挥,您今日之雷霆手段,卑职……万分钦佩。一举解决了征粮困局,为前线大军解了燃眉之急,此乃大功。”

他先是肯定了对方的功绩,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恳切。

“只是……卑职有一事不明,斗胆向指挥请教。”

“说。”

“您今日能用‘合法’的罪名杀岛津忠朗,固然是为殿下立威。可如此一来,九州诸大名,人人自危。他们今日慑于您的威势而顺服,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日若我大军稍有挫折,这份被恐惧压抑的仇恨,恐怕会以十倍、百倍之势反弹。卑职以为,我们是在建立秩序,而非仅仅建立恐惧。民心……或许才是长治久安的根本。不知……卑职此想,是否太过天真?”

他将姿态放得极低,将一场本该是争吵的质问,变成了一次下级向上级的“请教”。

孙可望闻言,竟笑了起来。他用一种看“天真孩童”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位太子殿下新提拔起来的、前途无量的子爵。

“张子爵,”他站起身,走到张铁山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治理一个村子,可以用民心。我等,要治理的是一片被征服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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