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蜜语时光（1 / 3）

九月的江州笼罩在湿热的水雾里，谭一丁将最后五箱&0t;蜜语时光&0t;捆上三轮车时，天际线正翻滚着铁锈色的云团。

高艺文踩着车斗边缘跃上车座，丝绸衬衫下摆沾着油墨：&0t;先去百货大楼后门，张科长说宝洁公司的业务员正在撤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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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车在积水的巷弄里颠簸，纸箱上凤凰商标被雨水洇开，羽翼化作氤氲的胭脂红。

许婉晴突然拍打车篷：&0t;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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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巷口电子厂的招工队伍，上百个穿塑料雨衣的女工正在排队。

&0t;明朗，把样品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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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明朗还没反应过来，高艺文已经撕开包装袋，她跳下三轮车，染着丹蔻的指尖捏着雪白的卫生巾，像举着面旗帜：&0t;姐妹们！

这是我们自己造的卫生巾，今天免费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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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先是死寂，接着爆出推搡，四十岁的秀兰挤在最前面，工作服胸口还别着上岗证：&0t;真不要钱？&0t;当她摸到棉柔表层凸起的凤凰暗纹时，突然转身大喊：&0t;棉纺厂的老姐妹们快来！

这料子比咱当年的的确良还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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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一丁看着车斗，转头对明朗苦笑：&0t;明哥，咱们这是要亏到姥姥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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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推广要做好！”

话音未落，电子厂女工宿舍楼突然飘下无数碎布条——那是她们往日用的月经带。

天空突然下起了秋雨，三人蹲在百货大楼货运电梯里躲雨。

高艺文正用口红在样品包装上勾画：&0t;要在凤凰翅膀上加金粉烫印，像不像浴火重生？&0t;她突然用鞋跟跺响电梯门，&0t;宝洁公司的业务员就在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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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开启的瞬间，许婉晴将整箱产品推进展厅。

正在撤柜的宝洁代理惊愕回头，看见浑身湿透的少女踩着积水走来：&0t;这是江州本土生产的卫生巾，吸水率比你们的干爽网面高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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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金丝眼镜的业务员嗤笑着举起检测报告：&0t;我们有sgs认证&0t;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许婉晴撕开样品浸泡在水桶里，膨胀的棉芯渐渐浮现出凤凰轮廓。

&0t;要什么国际认证？&0t;高艺文将湿透的衬衫袖口挽到肘部，&0t;江州三百万女性就是活体检测报告！

&0t;她甩出下岗女工们写的使用反馈，皱巴巴的作业本纸上印着蓝黑墨水字迹：&0t;比破布舒服多了&0t;、&0t;终于敢穿浅色裤子&0t;。

明朗趁机将报价单拍在展台上：&0t;出厂价三块二，给你们留百分之四十毛利。

&0t;他指着窗外雨中穿梭的摩托车队——谭一丁正带着工人们江州西区铺货，车尾绑着的凤凰旗在风里沙沙作响。

当月财务报表出炉那晚，季方语把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

白羽凡蹲在保险柜前啃凉馒头，突然被漫天飞舞的订单砸中脑袋：&0t;盈利了！

毛利十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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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工宿舍传来欢腾的喧闹，张桂枝们正在用奖金购买的第一台双缸洗衣机前合影。

许婉晴却盯着仓库账本皱眉：&0t;原料库存只够撑十天&0t;

&0t;早解决了。

&0t;高艺文晃着新配的摩托罗拉手机，&0t;我刚和黑龙江粮库签了十吨玉米淀粉。

&0t;她突然将手机塞给季方语，&0t;小语，记得把这笔记在固定资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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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恰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