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你小看了武涉,这小子鸡贼着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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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句话,高要的语气明显已经带上了一丝不耐烦与强硬的意味。武涉敏锐地听出了这弦外之音——刚才高要虽然面色不豫,但语气尚算平和,此刻却已透露出君王不容违逆的意志。武涉是想做忠臣、名臣,但他绝不愚钝,更不想无谓地送死。他知道,这已是王上最大的让步和最明确的指令,再敢反驳,就真是自寻死路了。

他立刻收敛了所有疑虑,恭谨地应声道:“喏!臣……领旨,定当竭尽全力,办好此事!”

“另外,”高要不再纠缠于科举一事,将话题转向更紧迫的政务,“各部的安排,吏治的整饬,以及各个郡县的主官人选,都要尽快落实明确。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此事拖不得!萧何,此事由你总责,两个月之内,务必要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明白了么?”

“喏!”萧何立刻领命,声音铿锵有力。

“喏!”殿内群臣也齐声应和,声震屋瓦。

随着高要这一连串清晰的命令下达,朝堂之上凝滞的气氛终于得以缓解,重新恢复了运转的活力。高要见状,略显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众臣可以退下了。众人行礼之后,依次鱼贯而出。唯独在高要目光扫过萧何时,微微停顿,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萧何心领神会,默然留在了殿内。显然,关于郡守人选、官员任命以及更深层次的朝局平衡,王上还有更私密、更重要的指示要与他这位丞相商议。这场关于科举与权力的风波看似平息,但其涟漪,才刚刚开始扩散。

待群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威阳宫深邃的廊道尽头,厚重殿门缓缓合拢的沉闷回响,为这场波谲云诡的朝会画上了暂时的休止符。大殿之内,顷刻间只剩下高要与萧何二人,先前那满堂的喧嚣与无形的压力仿佛被瞬间抽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显私密,却也更加考验心智与忠诚的氛围。

萧何,这位百官之首,并未因众人的离去而有丝毫松懈。他几乎是立刻收敛了方才在众人面前那份沉稳持重,转而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整了整衣冠,面向王座,再一次深深地跪拜下去,头颅低垂,姿态谦卑至极,俨然一副静候发落、领受责罚的模样。

这一跪,与之前为武涉求情时不同,少了几分形势所迫的急切,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请罪意味。端坐在王座上的高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嘴角牵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御案上,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探究的口吻问道:

“萧何,怎么,你这是喜欢跪着啊?方才跪了一次还不够,如今人都散了,还要再来一次?莫非是觉得孤这大殿的金砖格外舒适?”

萧何并未因高要的调侃而起身,声音依旧沉稳,却透着清晰的自我检讨之意:“回王上,非是臣喜好跪拜。而是臣有罪,臣未能第一时间领会王上圣意,在武涉直言犯谏之初,反应迟缓,未能及时为王上铺设台阶,以致王上圣心独承压力,陷入两难之境。此乃臣失察失职,恳请王上责罚!”

他这番话,说得诚恳无比,直接将问题的核心指向了自己未能体察上意的过失。这并非简单的虚伪做作,而是深谙侍君之道的表现。

在萧何看来,作为首席辅政大臣,他的职责不仅仅是处理政务,更包括在关键时刻,敏锐地把握君王的真实想法和情绪需求,并主动出面,以臣子的方式,帮助君王完成那些君王不便亲自去做的事情——比如,在需要立威时充当“恶人”,在需要转圜时扮演和事佬。今天,他自觉反应慢了半拍,让高要亲自承受了武涉言辞带来的全部冲击,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

高要听着萧何这番漂亮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随意:“得得得,你啊,少跟孤来这套。起来吧,这里又没外人,用不着这般拘礼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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