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清风白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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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邢成义就揣着绣帕出了门。院门外的雪被夜风冻得发硬,踩上去咯吱作响,他特意绕到王红梅家后巷,在她家窗下轻轻敲了敲玻璃——怕直接喊门惊着她父母,这是俩人小时候约着上学时的老习惯。

没等片刻,窗纸就动了动,王红梅的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传出来:“等我十分钟!”邢成义笑着应了声,靠在墙边等她。雪后的太阳慢慢爬上来,把东边的天染成淡粉色,照在雪地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连他呼出的白气都显得格外清亮。

不一会儿,王红梅就掀开门帘跑了出来,身上裹着件枣红色的厚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拎着两个布袋子。“我妈让带的,说镇上风大,给你装了俩热红薯。”她把其中一个袋子塞到邢成义手里,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又飞快地缩了回去,脸颊比身上的棉袄还红。

俩人沿着村路往镇上走,路上遇到早起扫雪的邻居,邢成义都笑着打招呼,还不忘给王红梅介绍:“这是李婶,以前总给咱们晒柿饼;那是张叔,你小时候掉进水沟,还是他给捞上来的。”王红梅也跟着点头,那些模糊的记忆,在一个个熟悉的身影里渐渐清晰起来。

到了镇上,集市已经热闹起来。卖冻梨的摊位前摆着大瓷盆,黑亮亮的冻梨泡在冷水里,邢成义挑了十几个装袋,又拉着王红梅到摊前:“要个粉色的,跟你棉袄一个色。”师傅转着机器,白糖丝缠在竹签上,像朵蓬松的云,王红梅接过来,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甜得眼睛都弯了。

逛到河边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河面结了厚厚的冰,几个孩子穿着冰鞋在上面滑来滑去,笑声顺着风飘过来。邢成义指着不远处的草垛:“我昨天就看见那儿有冰车,咱也试试?”他跑过去拖出两架旧冰车,擦干净上面的雪,又找了两根木棍当冰锥,扶着王红梅坐上去。

王红梅抓着冰车扶手,有点紧张:“我怕摔。”邢成义蹲在她旁边,把绣帕掏出来递给她:“拿着这个,摔了也有个垫的。”他推着冰车慢慢往前走,等王红梅适应了,才加快速度。冰面上传来冰车划过的咯吱声,混着俩人的笑声,在空旷的河边荡开,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推着她的冰车,从河这头跑到河那头,一点都不觉得累。

玩到中午,俩人坐在草垛上吃红薯。热乎的红薯掰开,冒着甜香,王红梅咬了一口,突然说:“成义,你说的小饭馆,想在哪儿开啊?”邢成义咽下嘴里的红薯,认真地说:“就开在镇口,来往的人多。我想好了,招牌就叫‘红梅饭馆’,你觉得咋样?”

王红梅手里的红薯差点掉在地上,抬头看着邢成义,眼眶又热了。阳光照在他脸上,雪后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可他眼里的光,比天上的太阳还亮。她吸了吸鼻子,轻声说:“好,就叫‘红梅饭馆’。”

风从河面吹过来,带着冰的凉,却一点都不觉得冷。邢成义看着王红梅泛红的眼眶,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心里满是笃定——他知道,往后的日子,就像这雪后的阳光,会一点点暖起来,会带着烟火气,带着旧情谊,把俩人的日子,过得比还甜,比热红薯还暖。

县城同学聚:烟火气里的旧情谊(补记·八续)

吃过午饭,邢成义推着摩托车从院里出来,车是枣红色的,车身擦得锃亮,车把上还系着根新红绳。“我爸前几天去镇上买的,说我从bJ回来总骑自行车费劲,特意给我添了这个。”他拍了拍车座,眼里带着点得意,“你坐稳了,我开慢些。”

王红梅攥着车后座的扶手,慢慢坐上去,还没等她坐稳,邢成义就从车筐里拿出件军绿色的旧外套递过来:“穿上,河边风大,别冻着。”这外套是邢成义小时候穿的,带着点洗旧的软和,王红梅裹紧了,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肥皂香,像回到了俩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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