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清风白昼(2 / 3)
桌的日子——那时候他的课本上,也总飘着这股味道。
摩托车发动起来,沿着村路往黄河边开。风从耳边吹过,带着雪后泥土的腥气和麦苗的清嫩,王红梅忍不住抬头,看邢成义的后背绷得笔直,枣红色的摩托车在雪地里划出两道浅痕,路边的杨树枝桠光秃秃的,却透着股要冒芽的劲儿。路过村口的小卖部时,邢成义还特意停了停,买了两瓶橘子味的汽水,塞到王红梅手里:“冰的,待会儿晒太阳时喝正好。”
到黄河边时,日头正暖。河面没全冻住,靠近岸边的地方结着薄冰,中间的水还在缓缓流着,泛着浑黄的光,远处的河面上飘着几只野鸭,时不时扎进水里,又扑棱着翅膀冒出来。邢成义把摩托车停在老槐树下,拉着王红梅往河滩走,脚下的沙子混着碎冰碴,踩上去咯吱响。
“你还记得不?小时候咱跟建涛他们来这儿摸鱼,你蹲在河边,差点掉下去,还是我拽着你胳膊拉上来的。”邢成义指着不远处的浅滩,眼里满是笑意。王红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恍惚间真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扎着羊角辫,蹲在河边盯着水面,而邢成义就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破渔网,时不时替她拂掉肩上的沙子。
俩人找了块背风的石头坐下,邢成义把汽水放在旁边的雪堆上镇着,又从兜里掏出袋炒瓜子,倒在手心递过去。阳光晒在身上暖融融的,河风吹过来也不觉得冷,王红梅嗑着瓜子,看着河面上的波光,突然说:“bJ的河,也这样吗?”
邢成义愣了愣,摇摇头:“bJ的河两岸都是高楼,哪有这儿敞亮。”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其实我在bJ时,总想起这儿的黄河,想起你跟建涛他们,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坐在出租屋里,想着啥时候能回来,能再带你来看河。”
王红梅心里一软,从雪堆里拿出汽水,拧开瓶盖递给他:“现在不就回来了嘛。”橘子味的汽水冒着气泡,邢成义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气儿从喉咙窜到胃里,他看着王红梅的侧脸,阳光把她的睫毛染成金色,连鬓角的碎发都透着软。
后来俩人还沿着河滩走了走,邢成义在岸边捡了块扁扁的石头,侧身往河里扔,石头在水面上跳了三下才沉下去。“厉害吧?”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王红梅也学着他的样子扔,石头刚碰到水面就沉了,俩人都笑起来,笑声顺着河面飘出去老远。
快傍晚时,风渐渐凉了。邢成义把外套重新披在王红梅身上,扶着她坐上摩托车。往回开的时候,王红梅悄悄伸手,拽住了邢成义的衣角——就像小时候他挑水时,她攥着他的衣角那样。邢成义感觉到了,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开得更慢了些,连车把上的红绳都跟着轻轻晃。
夕阳把俩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枣红色的摩托车在雪地里慢慢走,黄河的水声在身后渐渐远了,可心里的暖,却像河面下的水,慢慢涨起来,把往后的日子,都浸得软软的、甜甜的。
摩托车刚拐进村口,就见史建涛带着晓光、玉东仨人蹲在小卖部门口,看见邢成义,玉东先跳起来挥手:“成义哥!你们去哪儿玩了?我们等你半天了!”
邢成义停下车,王红梅裹紧军绿外套从后座下来,晓光推了推鼻梁上的旧眼镜,笑着说:“红梅姐,我还以为你们要明天才出门呢,成义哥说要带我们去晒谷场打球,你也一起呗?”
王红梅刚要开口,邢成义就接过话:“今天不打了,红梅逛了一下午,该累了。”他从车筐里拿出剩下的冻梨,分给仨人,“刚从镇上买的,你们尝尝,解解渴。”玉东接过来就往嘴里塞,冻得直咧嘴,惹得几人都笑。
正说着,小卖部的张婶探出头:“成义啊,你爸下午来买烟,还问你回没回呢,说让你回来就去后院把白菜搬回家,再晚该冻着了。”邢成义应了声,转头对王红梅说:“我先送你回家,再去搬白菜,晚点儿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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