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进兵沔阳(2 / 2)
无人敢撄其锋。
张翼、马岱左右护翼,三骑如三柄尖刀,生生在重重伏兵间撕出一道血路。
山风裹挟着腥甜血气,在谷口回旋不散。
当最后一声战鼓沉落,石山坳已伏尸三千。
赤兔马踏出谷口时,鬃毛上结了一层血霜,呼出的白气里带着铁锈味。
马回,幽深的山坳像一张巨口,正缓缓合拢,将未及突围的蜀军残部吞噬。
他攥紧银枪,指节泛白,眼底烧着两簇幽暗的火。
半月后,晋中城。
夏侯渊负手立于中军帐前,虎目微眯,看钟绅单膝点地。
年轻将领的月白披风已染成赭色,却仍背脊笔直,声音沉稳:“末将未能尽歼蜀军,甘受军法。”
夏侯渊朗声大笑,俯身扶起他,掌心虎口处的老茧擦过钟绅腕甲,出粗粝的摩擦声:“以三千疲卒,诱马七万入彀,斩万余,何罪之有?”
他抬眼望向沔阳方向,目光似越过千山万水,“马之勇,天下无双,然匹夫之勇,终难敌庙算千里。”
钟绅顺势起身,顺着主将视线远眺。
山风卷动他的战袍,露出腰间那柄未出鞘的佩剑——剑鞘上刻着一行细如蚊足的小字: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他伸手抚过那行字,指尖沾了风里的尘沙,微微涩。
沔阳方向的天际,残阳如旧,血色云霞翻涌,仿佛一场未竟的大火。
钟绅知道,那火光里,迟早会再次映出银枪与赤兔的影子。
而那时,胜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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