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o章 新政的车轮滚滚向前（2 / 2）

，商不会经营，真要落到那步田地，怕不是饿肚子，是真有可能活活饿死。

先前还硬气的几个，想到这里，也不由得慌了。

那日在府衙门前的愤懑，渐渐变成了惶恐。

有的开始托人打听，想找些杂学的书来啃，哪怕学些皮毛，能去官学混个杂差也好；有的则盘算着，要不要放下身段，去给农户当账房，好歹能换口饭吃。

这光景，才算让他们真正明白，光抱着圣贤书，是填不饱肚子的。

世道变了，若还守着老一套，别说体面，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这些儒生没了官学的指望，便想着去商贾铺子里谋个账房的差事，好歹能用上自己识文断字的本事。

可跑了几家大商号，得到的答复却大同小异，心里越凉了。

济南府最大的绸缎庄掌柜，听明来意，捻着胡须直摇头：“先生莫怪，不是小店不留人，实在是账房这活计，讲究的是算得快、算得准。

前阵子从辽东来个年轻学子，人家算起账来，手指拨着算盘，噼啪几下就有了数，连厘毫都错不了。

进货、盘存、算利钱，样样清爽，比咱们本地先生强多了。”

旁边的粮行老板也搭话：“可不是嘛！

去年请过个秀才管账，算个秋收的出入，愣算了三天，还错了好几处。

后来换了个辽东来的，人家带了本新算书，用什么‘加减乘除’的法子，半天就清了账。

咱做买卖的，讲究个利索，自然更愿用那样的。”

儒生们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们自小读的是“之乎者也”

，算术只懂些皮毛，顶多算个加减，遇上复杂的账目，往往要翻半天账本，错漏更是常事。

而辽东学子学的新算学，讲究条理分明，度又快，商家自然更待见。

有个不甘心的举人，找到一家钱庄，说自己能写会算，定能胜任。

掌柜的也实在，当场拿出几笔往来账目让他算。

举人埋头算了一个时辰，额头冒汗，结果还是对不上。

掌柜的无奈道：“先生，您看，这辽东来的先生，半个时辰就能算清，还分毫不差。

您这……怕是难啊。”

几番碰壁下来，儒生们才算明白，连商贾都不待见他们了。

不是人家故意刁难，实在是自己的本事跟不上——辽东学子的算术，是实打实练出来的，能帮商家省不少事，自然成了香饽饽。

而他们这些只懂经书、算术稀松的，在商家眼里，竟成了无用之人。

先前还存着的几分傲气，这下被磨得差不多了。

有的站在商号门口，望着里面忙碌的辽东账房，眼神里满是复杂；有的叹着气往回走，心里只念着：这世道，当真不一样了，连算账的活计，都轮不上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