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圩二章 谢奇(3 / 3)
叛的痛苦,复杂之至,无人可说。
此刻,谢奇温言道一句,“载辰啊,辛苦你了。”他就热泪翻涌,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
谢奇走下座来,拍了拍他肩膀,扶他起来,“我听益之说,你半道折返回去了?可否把寿阳情形说于我听?”
他一直说的是“我”,而不是“本将”“本帅”。
“是。”明远忆其当时,再次哽咽失态,“学生回城,城池已失,端成……”
“你在当场?是你亲眼所见?将详情说来。”
明远记忆力极好,又是这等大事,将在场之人、所做之事、所说之语详细复述,几乎一字不差,最后说到宁端成慨然怒斥杨钧,哽咽几不能言,“……他说,也好叫蛮夷知道,江左之地,孔孟之徒,还有几分血性,几根忠骨。然后就扑到慕容苌的刀尖上,立刻毙命了。”
王益之掩面而泣,谢奇听完,也眼泛泪光,一下又一下,重重拍打几案,慨然叹息道:“徐州宁家,当年徐州城破之时,一门三代六人战死,剩余一百零三口自焚于府中,只有最小的一支被勒令出逃,保存宗祠香火,就是宁生的祖上了。果真是忠耿之血,英烈之后。我当摆案而祭。”
“益之,你去看一看,准备祭礼。”支使王益之下去,谢奇又单独留下明远,细问详情。
两日之后,棺椁送到,送灵的北齐兵将未受阻拦,送到之后,行了个北齐军礼,大声道,“大王说了,此人虽是书生,宁折不屈,也是英雄义士。当送其归葬故里,待我王师到来,天下一统,再行旌表祭奠。”
四周本就怒视围拢的北府兵锵然拔刀,北齐士兵说完,对周围刀剑视若无睹,大摇大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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