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枠四章 旧识（2 / 2）

散了，微微冷笑一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明远注视他顺着台阶走下城墙的背影，路过几个州兵时还相互拍了拍肩膀，心中忽然涌上微妙的情感，觉得人生际遇真他娘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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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钧大帐。

“将军，盗匪第二次减灶了！”

“好，辛苦了，说说详情。”

这些日子，杨钧带兵松散布在外围，只是牢牢扎住几条粮道，一颗米也不放进去。张倘几次派兵冲击截杀，如同碰上铜墙铁壁，都被毫不留情吃了下去。这也是向青州的攻势愈发猛烈的原因。

杨钧一直派斥候暗中盯着道匪灶火，每日清点，这已经是第二次减灶。

“会不会是故弄玄虚，也不是不可能。”

军中自有谨慎人，任谁也不得不想起孙膑庞涓斗法之事。

杨钧食指在桌案上点了点，自信地笑道：“这些日子我曾留意张倘用兵，发现他能正能奇，擅长诡计奇谋和小股兵力闯关拮抗，但是也暴露出他致命的弱点。”

杨钧环视一周，有人一脸茫然，有人若有所悟，拍了拍身边年轻哨兵的肩膀，似有深意，“天一道，扩张太快了。”

“将军什么意思？扩张快还不好吗？”

“你们想，张倘等人揭竿而起，才几个人，他是一路以少胜多以弱敌强壮大起来的，他的指挥和用兵模式习惯于将自己置于弱势一方去思考。张倘还是那个张倘，但天一道已经不是当年的天一道了，如今攻守异位，是他在强攻，明明带着几万人的大兵团，却毫无规模作战相互配合的意识，还是用小股部队游而不击、盘旋窥伺。张倘的兵法已经跟不上他的实力了。不是吗？”

众将面面相觑，哪里就是了。明明数倍于几的大敌，怎被杨将军说得狗屁不是似的。

“而我们要利用的就是这个‘跟不上’的缝隙。”

杨钧看他们一脸迷惑，笑着摇摇头，不再继续，而是转回最初的命题，“张倘性格狡诈多思，粮道被我们卡住是事实，青州依然未破也是事实，我想张倘就算耍诈，也不是用减灶来迷惑引诱我们，而是用孙膑旧事来迷惑我们，他正是希望我们想到这一点，以为他的减灶有诈，实际上……”

孟广义突然跳将起来，一拍脑门，“他以为我们以为他以减灶为诱饵以为我们会上钩！”

“什么跟什么啊……”

一群人恼怒地拍起了他的头盔，杨钧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

“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以我刚才说的张倘的习性，一定会按住大部队不动，将重心放在攻城上。按我先前所想，最好能刺激他发起猛攻，趁乱直捣核心，活捉张倘，天一道如群蚁自溃。问题是……”

问题是明远就在城里。

“问题是不知青州城内详情，究竟能否还顶得住天一道强攻？我们本是为了救城而来，若是因我们反而导致青州城被攻破，那就是千古罪人了。”

“这可怎么好，又不能内外联通消息！”

杨钧终于也苦笑起来，“是啊，我也愁呢。暂且按兵不动，继续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