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枠六章 粮市（2 / 3）

p> 这些嘲讽的话火上浇油，哭天抢地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一拥而上来哄砸粮店。

申非行没有走，坐在后庭摇着扇子冷笑听着。

他的哥哥死了，他们这些贱民凭什么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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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这抢了，那边只要五十钱！”

“快走！快走！降价啦降价啦！”

“爹！把袋子给我我前头去！”

粮店伙计正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和外面的男人对骂，听得几声吆喝人群呼啦一下散开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伙计呆了呆，急忙跑回来禀告申非行，申非行猛地起身，将茶盏掼在地上。

与此同时东市最偏僻的一头瞬间门庭若市。这家粮店谷米早已告罄关张，几日不曾营业，刚刚却忽然架起窗板重新营业，而且粮价连对面一半都不到！

亟待粮食下锅的百姓蜂拥而至，一时之间水泄不通，一个激灵的伙计大声喊着，“不要挤不要挤，管够，管够！买不起的到西门去，那边州府搭棚子施粥！快去！快去！赶不上啦！”

又是一阵欢呼，虽然跟着大家伙跑过来却连半升米也买不起的人听这一句话也不知真假拔腿就往西门跑，但仍然被街上要饭的小鬼赶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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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州府哪来的粮食？就他们买的那些，够放几天？”申非行咬住后槽牙，“四十，咱们卖四十钱，放开了卖，我就不信他们撑得住。”

然而申非行失算了，他们几大家控制的粮店降价到四十，西城的万成粮店就降到三十五，他跟着降到三十五，对面就降到三十，两日之内，竟然粮价连迭，几乎掉回了封城前的价格。他申家家底殷实，都快撑不住了，而对面的粮店和粥棚，竟然源源不断，要多少有多少，好像个无底洞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州府还在到处化缘，怎么可能！莫非是通了天神，凭空变出来的！”申正怀两日之内苍老十岁，简直两眼发青，发不胜簪了。

“变出的变出来的，你们就知道这些神鬼之事！”申非行也顾不得尊卑，满脸烦躁。

“不是变出来的那是什么，除非他打了地道和外界联通了？”

“难不成……”杨锐盯着申正怀，脸色难看。

“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真是变出来的？”

申非行快疯了，“这都说得什么屁话。”

“你们记不记得，我家那个贱妇吃错了药拜错了神，我儿满月时中了邪气，就是那个三坛海慧道长给驱的邪，他当时就是小明大人带来的，后来他教我那个施粮祈福的法子，说了极难，我还不信，没想到最后集合我们各家之力竟然险些粮不够用……难不成他有更大神通，能搬江倒海？”

“这……”申正怀老脸皴皱。

“你说，搬江……倒海？”

“是啊，我……”

“等等，”申非行突然举起手打断他们的话，皱眉思忖，倏然转向申正怀，“伯父，您之前说，我们几家大部分粮食都装船停泊在江边，随时可以发往北方？”

“不错。”

“船……没什么问题吧？”

“这能有什么问题？好好地停着，都是家生子负责看管，你放一百个心。”

“那就好。”话虽如此，申非行仍然耿耿于怀，片刻后再次提起，“还是派人去看一下吧，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走水了——走水了——”

这说话间，有小厮大喊着冲了进来，四脚朝天跪在了地上，被申非行一脚踹起来，他眼皮子突突的厉害。

“哪走水了？！”

“大船，大船走水了！今天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