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集 武王新政(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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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东出

咸阳宫的铜钟在暮色里敲过第七响时,嬴荡终于卸下了腰间的麻布丧带。

殿外的白幡还在秋风里飘着,惠文王的灵柩刚入葬芷阳陵区三日,案头却已堆叠起半尺高的奏疏——没有一篇再提“守成”

,满纸都是“扩军”

“东进”

“问九鼎”

的字样,墨痕里裹着与这秋凉截然不同的炽烈。

内侍赵高捧着鎏金铜壶进来,刚要为他续上温热的米酒,却被嬴荡抬手止住。

“不必温了,”

他声音低沉,指节叩了叩案上最顶端的奏疏,封皮上“甘茂”

二字笔力遒劲,“把这篇念来。”

赵高忙展开奏疏,尖细的嗓音在空荡的殿内响起:“……函谷关已历三载修缮,秦军现有甲士十五万,若增募精骑五万、锐步三万,可使东出之师成雷霆之势。

韩宜阳为中原门户,若得此城,秦师可直抵洛阳,列国震慑……”

“停。”

嬴荡忽然起身,玄色朝服的下摆扫过阶前铜鼎,出沉闷的碰撞声。

他走到殿门处,望着远处暮色中的咸阳城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剑——那是惠文王临终前给他的,剑鞘上刻着“守土”

二字,可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另两个字:东出。

惠文王在位二十七年,用公孙衍的连横之术瓦解合纵,吞河西、定巴蜀,走的是“稳扎稳打”

的路子。

可嬴荡自少年时便随蒙骜练兵,见惯了军营里的刀光剑影,总觉得父亲的步子太慢。

如今他握着秦国的权柄,指尖都在烫:秦国早已不是那个被六国堵在函谷关以西的弱国,是时候让天下看看,秦人的刀锋能伸到多远了。

“传甘茂、向寿入宫。”

嬴荡转身时,眼底的犹豫已褪得干净,“再让卫尉备好马,今夜我要去西郊军营。”

一、校场风雷

西郊军营的火把在夜里连成了星海,嬴荡一身玄甲,踩着露水走进辕门时,值夜的士兵险些跪错了礼。

往日里,国君驾临军营必是前呼后拥,可今夜他只带了三个护卫,甲胄上还沾着赶路的尘土,倒像个刚从演武场回来的将领。

“君上!”

裨将蒙武听见动静,披衣赶来,见嬴荡正蹲在篝火旁,接过士兵递来的陶碗喝粟粥,惊得连忙躬身,“臣不知君上驾临,未及准备……”

“准备什么?”

嬴荡把陶碗递回去,指了指不远处的校场,“听说新募的骑兵正在练冲刺,带我去看看。”

蒙武不敢耽搁,引着他往校场走。

夜色里,马蹄声踏得地面颤,百余骑秦军将士正围着木桩演练劈刺,甲叶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

嬴荡站在土坡上看了片刻,忽然解下腰间的玉剑,丢给身边的护卫:“去,把那杆铁枪取来。”

那是校场边立着的制式铁枪,枪杆粗如儿臂,枪头重达八斤,寻常士兵需双手握持才能挥舞。

嬴荡却单手接过,手腕一转,铁枪便在暮色里划出一道寒光,直刺向不远处的木桩——“砰”

的一声闷响,枪头竟穿透了三寸厚的木柱,牢牢钉在上面。

校场上的骑兵都停了下来,纷纷望向土坡。

嬴荡拔出铁枪,掂了掂重量,朗声道:“秦军的枪,是用来刺穿六国甲胄的,不是扎木桩子的!”

他翻身跳上身边护卫的战马,双腿一夹马腹,直冲向校场中央,“谁来与我比一场?赢了,赏黄金十镒!”

将士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出震天的呼喊。

一个身材魁梧的百夫长催马而出,双手持枪喝道:“末将李敢,愿与君上切磋!”

两马相交,铁枪碰撞的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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