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梦周之叹 理想的守望(4 / 8)
p>的从容;曾经“梦见周公”
时的激动,转化为整理典籍时的沉静。
这种变化不是妥协,而是理想主义者与岁月达成的和解——既然无法亲历理想的实现,便选择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不复梦见”
后的孔子,把对周公的思念化作了实实在在的工作。
他给《诗经》分类时,特意将《周南》《召南》放在最前,因为这两组诗“言王化之基”
(《毛诗序》),《关雎》的“乐而不淫”
、《芣苢》的“勤劳而不怨”
,都是周公礼乐教化的成果。
修订《尚书》时,他对《周书》的编排格外用心,《牧誓》的“今予惟恭行天之罚”
、《洛诰》的“王肇称殷礼,祀于新邑”
,一字一句都标注着周公的功绩。
最耗费心力的是《春秋》,他“笔则笔,削则削”
,对鲁隐公至哀公十四年的历史进行褒贬,“吴楚之君自称王,而《春秋》贬之曰‘子’;践土之会实召周天子,而《春秋》讳之曰‘天王狩于河阳’”
(《史记?孔子世家》),用“微言大义”
延续着周公“褒善贬恶”
的精神。
这些工作,让理想从“梦境”
走进了“文本”
,从“个人念想”
变成了“文明遗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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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甚矣吾衰:生命与理想的双重感慨
“甚矣,吾衰也”
的叹息里,藏着孔子对生命节律的敏锐感知。
《论语?为政》中他自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每个年龄节点都是对生命状态的精准概括。
到了六十八岁,这种感知变得更加细腻:清晨起床整理衣冠时,现腰带又要收紧一格;翻看竹简时,需要把书简举得更远才能看清字迹;与弟子讨论时,偶尔会忘记刚刚说过的话。
这些细微的变化,都在提醒他“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论语?子罕》),实现理想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但“衰”
的不止是身体,更是理想在现实中的式微。
孔子年轻时,鲁国虽有“三桓专权”
,但“周礼尽在鲁矣”
(《左传?昭公二年》),他还能在太庙中看到完整的礼器,听到纯正的雅乐。
中年时,周游列国虽受挫,却仍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论语?阳货》)的期待。
到了晚年,连鲁国的少年都开始嘲笑“夫子迂远而阔于事情”
,那些他珍视的“揖让之礼”
被视为“无用之物”
,“弦歌之声”
被当作“过时之音”
。
这种理想的“衰微”
比身体的衰老更令人痛心——就像老农看着精心培育的禾苗在旱灾中枯萎,无力回天却又于心不忍。
这种双重感慨,在历史长河中不断回响。
屈原“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
,早年深得楚怀王信任,“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
,却因谗言被流放,晚年“被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他的“吾不能变心而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
(《离骚》),与孔子的“衰矣”
之叹一样,充满了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杜甫青年时“放荡齐赵间,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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