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疏食之乐与浮云富贵(4 / 8)
弓》),食物的本质是滋养生命,而非放纵欲望。
孔子的居住细节藏着“居易以俟命”
的智慧。
他在鲁国的居所“近于市”
(《孔子家语?六本》),《周礼?地官?司市》记载市场周边是“肆长”
“司稽”
等小吏居所,东边是卖盐的“盐人”
,西边是冶铁的“攻金之工”
,嘈杂异常,而孔子“弦歌不辍”
,将市井喧嚣转化为修行的背景音。
邻居“吹竽者”
曾问:“夫子何能安于此?”
他答:“心远地自偏。”
(《孔子家语?七十二弟子解》)这话后来被陶渊明写进《饮酒》,千年后仍透着同样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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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列国时的住宿更显简朴。
《论语?微子》记载“过蒲,会公叔氏以蒲畔,蒲人止孔子”
,被围困时“居蒲三日”
,睡在门板上仍“与弟子习礼于树下”
。
那门板是从废弃的驿站拆来的,上面还留着“蒲关”
二字的刻痕,孔子枕着门轴处的凹槽,竟比在家中睡得更沉。
《孔子家语?困誓》详细描述:“孔子遭厄于陈蔡之间,绝粮七日,弟子馁病,孔子弦歌。
子路入见曰:‘夫子之歌,礼乎?’孔子曰:‘君子好乐,故能久;小人好乐,故致亡。
吾斯之谓矣。
’”
这种“居无求安”
的态度,与《周易?系辞》“君子安其身而后动”
的主张一致,安身的核心是心安,而非居所的奢华——某次在野外露营,弟子们争着为他铺“茵席”
(草垫),他却选了块“莞席”
(蒲草编的粗席),说“吾闻之,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孔子家语?困誓》)。
四、历史回响:安贫乐道的传承谱系
颜回的“陋巷之乐”
藏在瓦当的纹路里。
《论语?雍也》记载“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
,考古现的鲁国贫民区遗址,房屋多为夯土墙壁、茅草屋顶,面积不足十平方米,出土的陶箪(竹篮)容量仅够一人一餐,瓢是用成熟的葫芦剖开制成,内壁还留着天然的筋络。
但颜回在这样的环境中“退而省其私,亦足以”
(《论语?为政》),某次孔子讲“克己复礼”
,他课后在泥地上用树枝画“礼”
字,一画就是半夜,晨露打湿了粗麻衣衫也浑然不觉。
《孔子家语?颜回》记载他“贫而乐道,富而好礼”
,孔子赞其“回也其庶乎,屡空”
(《论语?先进》),“屡空”
不是贫困的无奈,而是“心无滞碍”
的自由——当内心装满“道”
,便容不下对财富的贪念。
汉代王充的“论衡”
之乐浸在洛阳书肆的墨香里。
他在《论衡?自纪篇》自述:“贫无一亩庇身,志佚于王公;贱无斗石之秩,意若食万钟。”
年轻时“受业太学,师事扶风班彪”
,买不起书就“常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
,某次在“书肆”
见《论语》残卷,站着读到日暮,店主赠的粗米饼凉了也忘了吃。
虽“贫无担石之储”
,却耗时三十年写出《论衡》三十卷,书案是用“断柱”
改制的,墨是“灶烟和胶”
自制的,却敢批判“天人感应”
的谶纬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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